凭什么谢竹可以那样羞辱自己?
看着谢竹和周念卿走远的背影,顾景州不服气的追上去。
“谢公子请你站住,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顾公子不是京中读书人的典范吗?少年时便以一首诗名动京城,顾公子这么厉害都听不懂谢某一句话的意思吗?还需要顾公子亲自追上来求谢某解答,看来顾公子也并非传言中那般厉害呀!”
谢竹讽刺人,果然是一把好手。
他这话说的,让顾景州的脸立马就涨红了。
顾景州一向自诩为翩翩公子,最让他自己拿出手的也是他那一身的好文采。
少年是便名动京城这更是他骄傲的资本。
现在他最为骄傲的东西被人这样拿出来,随意的嘲笑践踏,他当然忍受不了了。
“谢公子说笑了,那都是世人加著到顾某身上的罢了,只不过谢公子向来不关注这些读书写字的事,怎么今日还拿这些来调笑我了?”
顾景州丝毫不退让的怼了回去。
谢竹不过就是一件莽夫,只会拳脚上的那点功夫,这样一个莽夫怎么有资格评判他们读书人的事儿?
顾景州的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一些读书人的清高。
就算谢竹年少时一战成名,一杆长枪击退敌军数十万保住了万里山河。
保得了万民安危。
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的眼里,亵渎这些整日与长枪作伴的人,终究不过是一件莽夫罢了。
他们哪里懂得他们清雅高尚的内心。
听到这里谢竹是彻底的冷笑出声了。
“顾公子才是说笑了,我是向来不关注这些,我从来只关注边关的将士能不能吃饱可不可以穿暖,敌军有没有人进犯,百姓能不能过一个安稳的年,黄髫小儿不再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迟暮老人也不会因为战争白发人送黑发人,新婚夫妻也不用泪湿巾帕夜夜盼军归,这些琐事就能把我的生活填满,至于顾公子说的那些阳春白雪三月的雅致我确实是不懂。”
“你,你……”
顾景州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此时的周念卿在冷风中站了这么一阵,酒早以醒了过来。
只是她不想单独面对顾景州所以就装了个醉。
直到听到谢竹的话她才轻笑出声。
是她上辈子看错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谢竹能明白的这么透彻。
顾景州却把这当做是嘲讽谢竹的理由。
还真是……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来都看不见民间疾苦的样子,在他们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竟然还有脸质问他们为何不不在见你的时候穿华丽的衣裳。
谢竹也察觉到了周念卿的这声笑。
他低头轻声唤了一声:“念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周念卿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对着他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无事,我方才喝的也不多,谢谢你把我带出来。”
“无事,只要念姐姐不难受了就好。”
两人旁若无人说话的样子更刺激到了顾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