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布尼茨一口咬下一大块，随意嚼了嚼，吞入腹中。

“你是什么时候上瘾的？”

“你忘了我之前受的枪伤了吗？”莱布尼茨瘫坐下来，仰着头，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他呻吟着，身体不时抽动两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维特看了他一眼，继续切割盘子里的牛排。

良久，莱布尼茨的声音再次响起：“自那以后，我就只能靠这些东西来缓解痛苦。现在比起以前重了不少啊。”

“确实。”维特看着莱布尼茨的体型。当初还在帕兰的时候，莱布尼茨也就是个标准的胖子，而现在，满身下垂的肥肉，也许体重有当初的一倍了。“你得戒掉。”

“算了。”莱布尼茨摇摇头。“我的用量太大，戒断反应能要了我的命。”

“我可以帮你炼点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的精神力。靠着这些药丸维持状态不是办法，效果会越来越弱……你必须恢复到全盛状态，不然这些计划啊什么的都不可能实现。”莱布尼茨对着面前盘子里的牛排随意乱锯一通，目光一直放在维特身上。

“我知道。”维特将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完毕以后才接着说道：“但这需要时间。夺灵之术的后遗症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我也就是说说。”莱布尼茨也知道自己触及了维特的痛处。

——对于一个炼金术士来说，精神力不足以支撑其进行大型炼金术的布置，而只能沦落到做一些制药方面的工作，甚至连制药都要依靠特制的凝神药丸来维持状态才能做到，这就是天大的痛苦了。

“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噬蜂花吗？”维特突然问道。

“嗯？噬蜂花？”莱布尼茨一愣，没有想太久便答道：“在东边的奥利托马克辛部落里，嗯……据说他们养育了几株这种植物。这个对你的症状有帮助？”

维特没有回答，就像是默认了。

“我托人去问问吧……”

“不必。到时候我亲自去找。”维特摇摇头，“现在还是先解决当下最迫切的问题。”

“你打算干了那个金发妞？”

维特甩了他一眼，说道：“我布置了三个假藏身处，现在应该都被扫除了。接下来他们必定会去排查我来时乘坐的机车。”

说着，他的手指按在了夹在盘子边缘的刀柄上，受到杠杆力的作用，刀刃翘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西恩在吗？”说完这句，维特松开了手。

刀子“叮”地一声打在盘子上。

莱布尼茨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同时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装这种模样的？搞得好像个大佬。”

“见到你，不知不觉就开始了。”维特耸肩。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均浮现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