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身材匀称,两肩很宽,他是许皖父亲的得力助手向稳。
平日里稳重的向稳此时紧绷着脸,眉毛下是一双焦急的眼眸,这是许皖从未在向稳脸上见过的神色。
向稳入包厢,一眼就看见如同明月骄阳般坐在众人中间的许皖,他眼眸带着复杂,脚步跨过去。
“向叔!”许皖开口,手中的红酒杯已经放下,向稳虽然是父亲的助理,但自小却很喜欢许皖,童年里甚至比起父亲陪伴她更多,许皖很敬重他。
向稳脸上颤动了下,声音带着疲累“皖皖,生日快乐!”
许皖点头,她知道向稳过来定不是为了和自己说句生日快乐这样简单。
果不其然,向稳看了眼一屋子的小年轻,凑近许皖耳边道“先随我出去,公司出事了!”
手心紧缩,许皖的心也跟着收紧,她明白,如果不是大事,向稳自然不会在i自己的生日趴上出现。
许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郑跃“郑哥,我有点私事,这里你组织!”
郑跃此时正和一群富二代们打牌,听了这话连忙摆手“放心,我铁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许皖起身,跟在向稳身后准备出去,丁羽此时急忙凑过来,挽着许皖白生生的手臂,眼睛里都是好奇“皖皖,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吗,不如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们玩!”许皖推开丁羽,此时她没有心情去解释什么。
向稳的脚步很快,而今天许皖为了美美庆生穿了一双闪着细钻的高跟鞋,往常,向稳从不会在许皖前面走这样快。
黑色的豪车停在路边,向稳打开车门,许皖俯身上车,心口狂跳,一种直觉让她觉得大难似乎要来临。
果不其然,向稳坐到驾驶位置,一边启动车子,从后视镜观察着许皖,一咬牙开口“皖皖,许氏...破产了!”
整个人像是突然失重,许皖眼眸带着茫然无措,从向稳出现,许皖就知道事情不妙,却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昨天还看似平常的许氏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破产!
贝齿狠狠咬着口腔内的软肉,这才让从未经历过任何风雨的许皖冷静些。
“我爸呢?许氏为何会突然破产?”许皖着急询问,许氏向来经营独到,许皖的父亲许薄眼光毒辣手段精明,如今这个时候,父亲应该有能力挽狂澜吧?
向稳的眼光闪躲不止,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凸起青筋,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不知该怎么和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少女说出残忍的真相。
“那我妈呢?”许皖有些迫不及待的询问,既然向稳不肯说出父亲的事情,许皖知晓有他的缘由,连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噩耗,更何况是一直养尊处优的母亲。
“我现在就去接夫人!”向稳说着,车速加速。
许皖无力的靠在车窗旁,明明在刚刚,她还是众星拱月的许家大小姐,谁能想到许家说破产就破产,这一刻,许皖的心如同坠入深渊。
车停在许家别墅门口,不等向稳开车门,许皖已经推开车门朝别墅跑去,途中她崴了脚却顾不得疼痛。
往日里见着她都低头尊敬喊大小姐的佣人们,此时一个两个站在走廊,看着许皖的眼眸里都是同情和怜悯。
若是曾经,谁又敢这样看她,谁又能这样看她,可如今许皖顾不得这些,她已经听见楼上母亲的嘶吼。
长长的裙摆在此时变成累赘,海蓝色的裙摆被许皖双手提起,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可眼前的一幕却让许皖觉得天翻地覆。
她的母亲,那个总是爱温柔教导她,会抚摸着她头发唱歌的母亲,此时整个人倒在乱七八糟的地上,地上有着散落的衣物和奢侈品,向来打扮优雅的母亲朝着父亲大吼“你好狠的心!”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小棉袄的父亲,那个说要把她宠成小公主的父亲,此时正揽着一个身段妖娆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他的脸上不再有慈爱,不再有温和,有的只是拆下面具后的薄情。
“妈!”许皖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扶起母亲,她目光不解的看着陌生的父亲,声音里都是颤抖“爸,你在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许氏破产了,连父亲似乎都变得不认识了。
看见自己的女儿,许薄脸色有着些许不自然,他掩饰般的咳嗽了下“皖皖啊,爸养你这么大,给了你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生活十八年,如今许氏有难,你要)不要帮帮爸爸?”
“皖皖,别听他的,不要听!”文知,也就是许皖的母亲连忙想要捂住女儿的耳朵。
“姐姐,大家都是一家人,如今许总有难,身为女儿难不成不该出手相帮吗?你疼许大小姐我们都懂,但做人呐,可不能这样自私!”林姿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眼神带着同情。
“你给我闭嘴,你个贱人!”文知气的喘气,一向出口成章知书达礼的她竟然说出这样粗鲁的话,甚至伸手去推林姿。
还没等文知触碰到林姿,揽着林姿的许薄却是一把推开自己的结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