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指了指林鹏海和汤小北两人身上的粘稠的血迹。

说实话，劫匪只是托词，他刚刚以为这是两只恶鬼。毕竟现场的景象，不得不让他多想。

“我们两人是江州调查局的调查员，我是这支小队的队长，我叫林鹏海，他是汤小北。”

知道周易是青水高中的学生后，林鹏海脸色柔和了下来，但他还是沉声解释道，“我们进来后，就模模糊糊的看到教学楼的天台有人在楼顶边缘处荡秋千，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三个女孩直接从楼顶荡了下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天台荡秋千？

周易微微皱眉，这不是扯淡吗？

教学楼的天台是禁止上去的，铁门也被牢牢锁着，就算拿东西砸都砸不开。

不过，他并未质疑，因为他对神秘复苏不了解，这应该是手册当中所说的污染源作祟。

从手册他对污染源有了了解。

所谓污染源，是规则的衍化，可以比喻为电脑程序。它们只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也即是本身的杀人规则行动，没有思维意识。

污染源会污染一片区域，这片区域即是污染区。

“她们是人吗？”周易指了指前面离谱的血泊，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些惨不忍睹的景象。

“是真人。”

闻言，周易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林鹏海，“你确定？”

“我确定。”林鹏海继续开口，“周围这些雾气，我们判断能让人产生幻觉，但我们用东西可以不受影响。而刚刚这三位学生，明显不是幻觉。”

周易缓缓点头，面色不太好看。

污染源他只从科普手册当中了解些许信息，所以他自然相信眼前林鹏海的判断。

“这两架无人机是怎么回事，是手册里讲的契约物吗？”

周易指了指林鹏海和汤小北的头顶，在那悬浮着两架无人机，一直跟随着两人。

刚刚也是因为这两架无人机的原因，周易瞬间否定了两人是怨灵恶鬼的身份。

否则在看到这两人沾满血液的狰狞模样，他早就不客气了。

“不是。”林鹏海笑着解释，“这无人机是科学院研发的高科技，识别人体后，会跟踪人体热成像，且没有信号也能工作。像现在，我们的手机就没有信号。”

见周易拿出手机查看，他继续开口解释道，“它的主要功能，就是随行拍摄录像，记录调查员在调查污染源的经过。”

“如果我们没有活着从污染源区域出去，那么其他调查小队进入的时候，在发现无人机后，也能从录像当中查看经过和信息。”

“如果活着出去，录像也会交由信息科，进行分析和总结。”

这些都不是什么机密，林鹏海很快的给周易解释。

同时他心中暗暗吃惊，从周易出现后，他就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位学生，在得知对方是真人后，就更加惊讶了。

明明眼前这一幕，对普通人来说如此恐怖，但周易从出现之后，不管是神态还是表情，都很是自然。

对方眼中根本没有惧怕和恐慌，迥异于常人。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怀疑周易的身份，但想到当初自己小队的一位队员，遇到恐怖的场景也是神色自若，甚至还能谈笑风生的说笑话吐槽玩梗。

他就知道，有些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是天生的大心脏。

而这种人，天生就是调查员苗子。

可惜的是，那位队员早已死于污染源之下。而显然，眼前的周易也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对方的精神力强不强，强的话，或许可以吸纳进调查局。

这也是林鹏海如此耐心的原因。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