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鹞鹰一看王铭的伤,立即喊出了声来,他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让人一刀攮进了前胸,随后又冲胸脯子扣动了扳机,紧接着拔出刺刀放了元气,才导致王铭一张脸紫黑紫黑的没有血色。
二连长叹息了一声:“日本子。”
“不可能!”
老鹞鹰张嘴就给这个答案给否了:“这是和老许从东北杀出来的换命兄弟,要是随便一个日本子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就该死在天王山或者葫芦口,不可能熬到今天。”
说完话,老鹞鹰顺手往王铭的后背抹了一把,当贯穿伤的伤口被摸到,他才赶紧将王铭放平:“这不是日本枪,要是日本枪,在刺刀扎进去以后,这么近距离开枪,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弹孔。”
二连长回应道:“老姚啊,你就别惦记是什么枪了,赶紧给我句话,能不能救,刚才老许那眼神儿你是没看见,都要吃人了!”
“我也不是神仙,不得琢磨琢磨咋救他么!”
“那你想啊!”
老鹞鹰苦思冥想后说道:“谁回营里找一根儿西医用的胶皮管,就是插吊水上那种,另外叫个人去我屋里把我床缝第三块木板下的白色药瓶拿来,那是我给老许留的云南白药”
二连的人都快把腿儿给溜细了,来回来去的狂奔着,等带着东西回来,老鹞鹰将药准备好,掏出匕首用明火消毒后擦干净,这老登竟然拿宰人的家伙顺着王铭胸口刀伤豁开了创伤处。
哕!
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二连围观的战士吐了好几个。
他们看着老鹞鹰豁开王铭胸口血肉后,用云南白药止血,随后插入胶皮管用嘴一口一口把胸腔内的积血吸了出来,吐在了一边直到胸腔内已经清晰可见,他才满嘴丫子鲜血的将胶皮管抽出。
紧接着,有用云南白药与血和泥,将断裂的胸骨粘合到一处,小心翼翼的在其胸腔找寻出了数块断骨,根本无法拼接的细小碎片,用刀尖顺着伤口都扒拉了出去。最终胸腔内不再出血,并将伤口缝合以后,他所积攒的云南白药已经见了底。
“抗生素。”
老鹞鹰习惯性的喊了一嗓子,他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回春堂呢。
连长愣着回应:“啥?”
“抗生素!”
“啥,啥的,耳朵塞驴毛啦?”
“没有。”
哐。
老鹞鹰把手里的刀往桌子上一扔:“那你让我救他干啥?救了能熬过来啊!”
“我告诉你,王铭现在只是被我简单的缝合了一下伤口,至于这个伤口会不会感染,枪械击发时子弹穿过身体有没有伤及内脏还都不知道。在没有抗生素和消炎药的情况下,他根本活不下来,你能听明白话不?”
“老姚,不是我藏着掖着,抗生素那玩意儿别说咱二连,就算是你找遍了整个二营,也找不出来一粒儿。日本人把货源把控的死死的,咱们多少弟兄都是死在了伤口感染之下!”
老鹞鹰尽量的平缓着呼吸说道:“大蒜总有吧?”
“那玩意儿能治伤?”
老鹞鹰摇了摇头:“治不了,但是可以延缓感染。去把能找到的打算都找着,挑无损的焙干磨成粉,然后泡酒,泡半天儿就行,我只要泡出来的液体,用那东西每天早晚两遍均匀抹在王铭伤口上。”
“那你呢,你干啥去?”
“我找药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