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
北平站门前,当老鹞鹰赶着驴车看见了正朝自己奔来的老许,这老头偷着转过身用衣袖沾了沾眼角。
许锐锋过来都不等老鹞鹰转身,打背后将其拦腰楼主,挺着肚子将人给抱了起来,放下之后,在火车站涌出的人流中哈哈大笑:“老登,没出息啊,狗剩子见我都没哭,你咋还流眼泪儿了。”
老鹞鹰那首在空中依靠腕子甩动了一下,撇过头去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那表情分明再说‘去一边去’。
此刻,几名伪军背着枪从身边走过,老鹞鹰赶紧拉着许锐锋慎重的说道:“快,先上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许锐锋连日本人都没放在眼里,更不可能拿狗子当回事,不在乎的回道:“你这是咋了?”
老鹞鹰伸手一指:“皇协军。”
皇协军?
这听着不像是老鹞鹰的口吻啊,这货在北满嚣张的时候,除了自己哪用正眼儿看过人?
老鹞鹰也不啰嗦,将许锐锋摁在驴车上说道:“赶紧,边走边说,边走边说。”
许锐锋带人上了车驴车,老鹞鹰扬鞭催动毛驴,缓慢的从北平站,向城外走去。
路上,许锐锋问了一嘴:“老鹞鹰,你咋回事?在火车站那是……”
老鹞鹰伸手拦了他一句说道:“嗨,此一时彼一时了。”
“啥意思?”
老鹞鹰转回头,一条腿翘在车辕上说道:“你知道我带着狗剩子在老家这段日子都干了啥么?”
“上学?”许锐锋想都没想便问了一句。
老鹞鹰一愣:“你咋知道?”
“这不废话么?我在东北,在老鸦窝,老楚用的就是这个路子,给所有人圈一个小屋里,教读书教写字儿,给好几个北满监狱的死囚都快教成读书先生了。”
老鹞鹰摇了摇头:“我们学的,和你们不一样。”
“你们学啥?”
“学日本。”
“啥?”
许锐锋刚要动肝火,就让老鹞鹰的下句话给压了下去:“学知己知彼。”
“远了不说,老许,你知道日本和咱们差距有多少么?”老鹞鹰侃侃而谈道:“我也是去了老家才明白了,咱们两个国家,差老鼻子了!”
“那屁大点小地方,自明治维新以后,当兵已经成为了一种荣耀,在他们的国家里,得学习好的才有机会当兵,学习不好的,连摸枪的机会都没有。咱们呢?得说服、得教育、得哄着,你要是手里没枪,就算招来了兵,都得听闲话。”
“再说枪法,整个华北战场上,日本人的枪法准极了,百米之内固定靶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