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八十二章 北去南进(1 / 2)寡人刘玄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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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并冀三军大动,长城以北自然也早闻消息。

白狼山附近,塌顿率乌桓三部屯扎在此。

三郡乌桓,加上为袁氏兄弟投效而来的袁家旧部,总共不下数十万人。

其中虽多为妇孺老弱,可其中精锐亦有数万人,且多是弓马娴熟的骑军。

如今得了汉军南来的消息,塌顿便召集诸将在帐中议事。

这个名义上的乌桓之主,继檀石槐之后的乌桓第一人,高坐上首。

隐隐有了些当年檀石槐的威风。

不过三部乌桓对其只是畏威而不怀德,终究还是比不得当年的檀石槐。

昔年袁绍对乌桓诸部多有资助,所以袁家在塞北异族之中的威望极高,投奔而来的袁氏兄弟得以坐在塌顿下首的位置。

塌顿打量了一眼帐中诸将,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初檀石槐死后诸部分裂,乌桓变成一盘散沙,能有如今的局面,还不是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拢起来的?

他轻轻咳嗽一声,原本喧闹的帐中立刻安静下来。

塌顿笑道:“今日召诸部首领前来,只为一事。想必你等也听说了,如今三州大起兵马,似是直奔咱们而来,诸位以为应当如何应对?”

霎时之间,短暂安静了片刻的帐中又吵嚷起来。

帐中大半皆是塞北异族,平日里好战成性,如今听闻汉人竟敢寻上门来,大多都是吵嚷着要纠集兵力,与那些汉人决一死战,绝不可失了自家的威风。

当年檀石槐首领能在塞外大败汉军,如今他们依旧能让这些汉军有来无回!

塌顿见军心可用,这才抬手压了压,帐中安静少许。

他看向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袁氏兄弟,笑道:“两位袁君以为应当如何?这些汉人想必不只是为了我等而来,也是为了两位袁君而来。”

袁尚笑了一声,“三州之兵不过是一盘散沙,而我军众志诚至,到时以逸待劳,定能大胜之。到时挫败三州联军,更可顺势南下,三州之地,皆可尽数收入囊中。到时大汗戎兵于北地,窥伺中原,此乃千秋万古之大业也。”

袁尚此言正中塌顿心中所想,他大笑道:“袁君之言正和我意,昔日檀石槐大汗做不成此事,今日我却可为之!只是不知袁君以为我军当在何处迎敌?”

袁尚笑道:“以我观之,对敌之地,莫若无终。无终之前皆为平原,最适宜骑兵掠阵。”

塌顿稍稍思量,点了点头,“袁君所言有理,那便定军于无终。我倒要看看,这汉军有几分本事。”

………………

幽州以北,无终。

三州集结的大军到此已然有些日子。

正逢连日大雨,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故而只是与对面的乌桓军马相互对峙,少有战事。

主军大帐里,张飞的副将牵招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哼着幽州小调。

而在他对面,张燕则是一脸苦笑。

原来如今其余三位主帅都不在军中,此地能当家做主的只有他们二人。

张燕叹了口气,“算算日子,如今他们应当已经已经绕过塞口,直奔白狼山下了。仔细想来,当初真不该答应他们三人的。”

原来之前他们寻到了一条小路,可以绕过无终之前的广阔平原,直奔白狼山下。

如今大半乌桓军马都集结在无终,只要绕过无终,去往白狼山下,定然能打塌顿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张飞等人便定下计策,由他们三人亲率军中精锐骑军绕道直奔白狼山下。

只是如今张燕越想越后悔,当初不该应下让他们三人带兵前去的。

三人之中,张飞与刘备亲若兄弟,公孙瓒则是刘备的生死之交,若是他们战死在了白狼山下,他如何能逃过刘备的盛怒?

牵招则是在一旁心不在焉,心中思量着旁的事。

他见张燕如此,笑着安慰道:“无须担忧,他们三个聚在一起,这世上想必还无人能与之一战。我如今比较好奇的,是塌顿这颗项上人头会落在他们三人谁的手中。他们三个,哪一个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张燕苦笑一声,忽然觉的当了多年黑山贼的自己,与这些疯子相比,反倒是更像个正经人。

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看向牵招,“牵君,若是他们真的败了,主公那里你能抗的下?”

牵招笑着打量了他一眼,“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张君,我只是个张将军的副手啊。”

张燕颓然落座,将桌上热汤一饮而尽。

心中祈祷着张飞等人一定要大胜而归。

不然,他只怕要逃回黑山去做他的老本行了。

………………

如张燕所推算的,此时张飞等人已然带着三州凑出来的万余骑自小路绕过了无终,也绕过了乌桓在此地的驻军,直扑白狼山下。

入夜,大军正在一处林间停歇,公孙瓒亲自带着白马义从在临时搭建起的营地中巡夜。

张飞与吕布围着一小团篝火。

“环眼,也难怪张燕阻拦,你这次确实是有些行险了。”

吕布伸手烤着篝火,去掉些身上的湿气。

这几日大雨,虽然不及无终那边,可整日衣服也都是湿的。

张飞饮了口酒壶里的热汤,笑道:“明知行险你不还是跟来了?你可不比俺老张,如今你在并州有数不清的财物,家中又有娇妻,怎么会舍得随着俺来冒险呢?”

吕布眼神狭促,“我听玄德说你从兖州抢走过一个曹家女,年纪还小的很。不想你虽样貌差了些,可还是个有心思的。”

张飞面色一红,难得的在与吕布的言语交锋中败下阵来。

“换了当初自然是不愿意的。我其实是比谁都怕死的。”吕布笑了一声。

战场上横勇无敌的勐将竟然也会怕死,说出去自然没人相信。

只是张飞却相信。

吕布继续道:“不过如今既然此中滋味都已尝过了,做一些当年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也是另外一种乐趣。”

张飞嗤笑一声,“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言语了。你之所以愿意随我前来冒险,不过是认定我家兄长定然是最后的胜者,所以不愿浪费了这份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香火情。”

吕布点了点头,“益德知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恰好最识时务。既然你已经猜到我的心思,那这先锋之职?”

张飞也是笑道:“既然奉先开口了,也就只能委屈伯珪了。”

吕布拍了拍有些通红的手掌,笑道:“那这塌顿的人头,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