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克里斯托弗·赫洛,参见陛下”,语气平澹得像是对陌生人,而不是对宣誓效忠的皇帝陛下说话。
皇帝和部长相互寒暄了一会儿,把君臣之礼、社交礼仪做全了,克里斯托弗才直接挑明来意,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陛下,臣最近听闻米契尔联合体的使者觐见了宫阙。”
从刚开始聊天时的笑意渐渐浓郁,好似冰缝中涌出的冰水从角落漫延到全部冰面,广阔、清澈,反射出的阳光也被沁得无瑕,没有任何内涵,仅仅透出一股凉意。
菲利普凝视部长的眼睛,探寻的目光似乎是想从那透明的微笑中辨认出丝毫痕迹,而他自己也在微笑着,他的笑意却只透出几分慵懒散漫、戏谑和漫不经心。
这场只开了个头的交谈仿佛没有目的,仿佛两人都不在意聊天的内容,好像只是在用语言散步,气氛却越来越微妙。
菲利普澹澹地开口:“我的部长,米契尔人刚刚前来,我们的战舰也停在星港了,您这么问可有些早了啊。”
皇帝说这段话时一改平日里的正经作风,语调幽默轻快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听完这内涵火气的话,克里斯托弗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击,轻轻地避开了它,只是脸上的笑意锋利了一点,也明亮了一点,更冷了一点,既像阳光聚在脸上,又像心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深邃。
“陛下,皇冠的意志即法律,臣依陛下圣裁。”
克里斯托弗冷漠的语气并不像是在皇帝陛下面前请罪,反而像是无趣的机械程序,错开了菲利普的先声夺人。
菲利普抖抖肩上的大衣,克里斯托弗理着帽子上的羽毛。
皇帝眯了眯眼,仿佛是想把眼前的人看得更清楚些,挑了挑单眉,说道:“部长阁下日理万机,难得拨冗,只是为了闲趣吗?”
克里斯托弗把帽子挂在另一侧扶手上,首次真正直视国王的眼睛。
“陛下,臣久居塞尔纳宫,为免筋骨生锈,不能再为陛下提刀向敌,出来活动也是在理的。”
菲利普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仿佛角斗士的护胸甲被敌人重重地钝击一次,应付得力有不逮。
克里斯托弗耐心地等待皇帝的回复,但更像是毫不在意,微笑中的凉意把整个书房都降温了似的。
菲利普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仿佛角斗士的护胸甲被敌人重重地钝击一次,应付得力有不逮。
克里斯托弗耐心地等待皇帝的回复,但更像是毫不在意,微笑中的凉意把整个书房都降温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