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月痕不紧不慢的跟在师傅后面。
两人延走廊一路前行,来到一个不大不小很是别致的小院子,院子中央是个圆形石桌,有四个石墩围在桌旁,院子四角分别种着梅兰竹菊,除了他们二人所站的位置,相邻的四君子都有一节小台阶相隔,台阶之上对应着不同房间,他们径直穿过小院,进了房间,只见屋内窗明几净,屋中有一镂空拱门,将屋子一分为二,外屋有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字画,桌旁瓷筒中还有几幅卷起来的字画,相离不远的书架上堆放着满满的书卷,与这幅文人墨客的书房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里屋,昏暗的里屋只放了一张十分朴素的床,说是朴素都有些抬举他了,正常人坐上去不塌就算好的了,床紧靠的墙上挂着一把异常明亮的剑,那剑虽然藏在剑鞘之内,人再数米之外,却依旧能感受到那剑透露出来的肃杀之气。
“月痕,听闻你今天一早便去竹林伐竹叶了,功效人如何?”林晖英进门后直入里屋,负手而立,望着墙上的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弟子今日伐竹叶,共落竹叶一千二百四十二片,弟子共伐九百二十一片。”
“好,月痕,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了不得。”林晖英赞叹道,“果然,这件事交给你,一定不会错,”
“师傅交代的事,徒儿必当竭尽全。”
“好,今日我派收到一封武林密函……需要派一名弟子先行前往,为师意欲派你下山,你意欲何为?”
“弟子认为,所学功法需落与实处,多与他人切磋,才能更好地掌握,弟子愿意下山修炼。”
“你有这样的悟性,为师深感欣慰,几人如此,今日为师再教你几招,你下山之后以备不时之需。”说音刚落,林晖英已抽出墙上的剑,飞速转身朝着无月痕直刺而去,那剑法迅猛,剑气凌厉,饶是他轻功再好,也来不及施展,只能一个下腰,匆匆躲过,空中的发丝还未下落,一个黑影便夺门而出,随着剑身一转,空中发出金鸣之音,发丝应声而段,极速坠下。
院落中,束发少年站石桌之上,紧握着剑柄,盯着他逃出的那扇门,一副戒备的样子,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他将拿剑的手,举过头顶‘锵嗒’两剑相碰,金鸣震动,‘咔’那石桌竟裂了一个缝,随时有要坍塌的风险,而桌上对剑的两人浑然不觉,无月痕被压制的大汗淋漓,林晖英却是一副泰然之色。
“爹…爹…”一声呼唤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到声音两人才停下来,“爹,大师兄今早练功到现在,滴水未进,你怎能这般欺负他?”只见来人一副邻家少女的模样,不是绝色,倒也清新可人,此人正是林晖英的女儿,林夕瑶。
“你看你这样子,爹不过是教你大师兄功法,你瞧你都成什么样了,你咋就不心疼心疼你爹我呢?”
“爹?!”林夕瑶当场被说中女儿家心事,自是一副娇羞的样子,低着头也不忘看一眼偷瞄一眼无月痕的反应。
“师妹,师傅只是在教我功法,是我愚钝了些。”
“师兄?”师兄,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爹都说来了,你怎么就没点反应啊!
林晖英看着两人感到一阵无奈,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在这男女之事上没一点悟性呢?我教他的功法,又不是像和尚那样需要戒色,又不像道士那样需要清心寡欲…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把他送到和尚庙,或者道士馆呢,现在还要担心自己女儿要是见不到她会不会相思成疾。想着想着他就一阵心痛,虽面上不露分毫,也不想看着自己女儿送秋波给一个木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让两人退下了。
晚饭过后,无月痕坐在树下,趁着傍晚的余晖一边看剑法,一遍揣摩今日师傅教给他的剑法,任凭身后那抹小小的身影晃动,不予理睬。
林夕瑶在他背后晃了许久,都不见他回头,心里直犯嘀咕,就捂住他的眼睛,玩起了猜人的游戏,“好了,瑶儿。”林夕瑶放下捂着他的手,与他并排坐下“师兄怎么知道是我?”无月痕笑笑,“我送你的铃铛,可是日日带着?”
“那当然了,师兄送我的东西,我必是日日带着的。师兄,是听到铃铛的声音了?好啊,你送铃铛居然是这种居心。”说着便要去拽那铃铛,被无月痕一手拦下。
“我送你铃铛,是想知道你身在何处,随时保护罢了,又有那种居心了?”他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