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虽然现在脸皮也厚,但也禁不住人家儿子当面这么问。
一时红了脸没法应声。
容老太看了容老五两眼,然后……脱下鞋子就一鞋底扔了过去!
“夫子夫子!听不懂夫子是什么意思吗!要不让你住正房,让夫子去住厢房去?”
容老五看到老娘怒了,赶紧抱住自己的脑袋求饶:“娘娘娘我错了!我住厢房我住厢房!”
容老太也不能真打他,毕竟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只严厉地命令他:“跟夫子道歉,夫子的名声,可禁不起你这么损!”
荀夫子本想说不用了,孩子玩笑而已不用太计较。
结果容老五是个认错特别麻溜儿的,还没等他开口就先认了错:“夫子,小子错了!”
荀夫子只得干干道:“无碍,无碍……”
容老太又嘱咐了家里人一遍:“夫子是咱们家的夫子,也是你们的长辈,日后不管是谁,都得敬着夫子,就是百年后我去了,你们也得给夫子奉老,记住了吗?”
容家人赶紧点头。
然后各家收拾各家的东西,挪屋子。
容老五挨了打,心里却还是好奇,等搬到北院西厢后,就拉着容老六悄悄问:“老六,你回家的时间比我长,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容老六在这方面显然是个木头,甚至没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五哥,看出什么?”
容老五:“……嗐,我也是没脑子,找你个书呆子问这个。”
说完,他就转头去找容老四,结果容老四去民兵营了,他只好拉着秦筠之小声打听:“四嫂,咱娘和那个荀夫子……没什么吧?”
秦筠之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问什么?”
容老五一喜,欠揍地说:“四嫂,这可是你让我问的,那个荀夫子,不会变成咱们的后爹吧?我瞧着娘同他挺亲近的,两个人成天一起干活说话就算了,娘居然还跟着那个荀夫子读书!”
秦筠之心想这老五和老六虽然一胎双生,性格差别也太大了些。
她压低了声音,神色认真地说:“娘这辈子是打算自己过了,但自己过,不代表不能有知己相伴,荀夫子就是娘的知己,荀夫子从不轻视娘的出身、也不歧视娘没念过书,愿以诚相待以心相伴,这是比夫妻情分更加珍贵的东西,你以后不要再胡言,记住了吗?”
容老五听完愕然,也难得认真地点了下头。
三天后,容家的流水席就在村里摆开了。
不止村里人,十里八乡的村民和镇县的官爷几乎都来了百丈村祝贺,奉上了丰厚的贺礼。
容老太和睡睡也没摆谱,仍旧穿着平日的衣裳待客。
待流水席摆到最后一天时,容老四一大早悄悄去了趟府城,回来的时候,带回了让睡睡和秦筠之意外至极的客人!
崔阁老、秦院正和秦老夫人竟然千里迢迢地来了定州!
容家人赶紧开门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