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山是个聪明人。
点到为止,没有戳破。
只是道:“你们愿意过来,也是一种态度。”
“花城一向是爱好和平的,我一直都清楚。”
“今日看到你们,也算是更放心了。”
沈栖宴和盛时妄对视一眼,两个人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了,就仿佛自己骗人了似的, 颇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在符玉山也没有介意什么。
开口道:“先城主辞世前曾留下一份立新城主的圣旨。”
“当时并没有人太过于在意这份旨意。”
“因为先城主子嗣凋零。”
“仅有儿子火炎和女儿火煊煊,火城以男子为尊,毋庸置疑的,城主之位定然是火炎王子的。”
“可在先城主辞世后,煊煊公主竟然拿出了先城主的圣旨,上面竟然写着立煊煊公主为新城主。”
“这在火城定然是要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不同意,群臣哄乱。”
“甚至觉得是煊煊公主对圣旨动了什么手脚。”
“可此时,火炎王子竟然消失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火炎王子。”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煊煊公主在其中做了什么, 想要篡位。”
“煊煊公主素来是与世无争,安然恬静的模样,没有人想过她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先城主一直很疼爱煊煊公主,就连病重垂危之时,都是煊煊公主陪在先城主的身边。”
“先城主立圣旨时,煊煊公主也是陪伴在身侧的。”
“当时所有人只当煊煊公主敬爱先城主,父女之情浓厚。”
“可出事后,往日种种猫腻都表露出来。”
“煊煊公主扮猪吃老虎多年,倒是一朝得逞了。”
“两位不是火城人,许是不知道,煊煊公主的生母,身份卑贱,只是昔日侍奉在先城主夫人身边一个小侍女,得了先城主宠幸后才生下了煊煊公主。”
“先城主夫人容不下煊煊公主生母,煊煊公主却在这样一个无人宠爱且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活了这么多年, 后来更是夺得了先城主的喜爱。”
“昔日我只当煊煊公主为了活命,付诸了许多努力, 如今看来,煊煊公主的野心,倒是我所不能及了。”
……
听完。
沈栖宴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那样单纯,那样可爱的火煊煊……
竟然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沈栖宴完全想象不到这样的场面。
那样一个低眉顺眼,且经常性受到打骂的人,竟然只是一直在隐忍?
一隐忍,便是这么多年。
想来……倒有些毛骨悚然。
“哥!你看是谁来啦。”
一道愉悦的女音骤然打破了竹林内的静谧。
三人一起扭过头。
只见符玉琪拉着郁容的袖子一路扯了过来。
郁容那张脸可谓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沈栖宴和盛时妄面面相觑。
没想到郁容专门躲着符玉琪,却还是被逮到了。
符玉琪高兴的不得了,“哥!幸好我今天出去买吃的了,一回来就发现郁容在竹林外徘徊呢,我就带他进来了。”
郁容一只手被符玉琪拽着,另一只手帮符玉琪提着她买来的一堆吃食。
被沈栖宴和盛时妄盯着,郁容有些不好意思了。
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第n次出声提醒,“我自己走,你别拉着我了。”
“那可不行,一松手你又跑了。”符玉琪就是典型的火城人性格,风风火火的。
虽然火城男尊女卑,但一部分生活极好的女性,性格也是非常欢脱的。
符玉琪自小就不生活在尔虞我诈中。
与哥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十分简单, 每日都是吃吃喝喝玩玩的,性格恣意欢愉。
对待喜欢的人也是直来直去。
郁容本就不是火城的人,来往较为苦难,以往一年来一次已经是少了。
如今却一消失就这么多年。
符玉琪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郁容了。
她请求过符玉山许多次,想让哥哥帮她出去,她想去花城找郁容。
符玉山知道郁容不喜欢自家妹妹,也不希望符玉琪这样一直去缠着郁容,多加纠缠,反而对两个人都不好。
符玉山便一直拖延着。
找了各种理由,没让符玉琪出去找过郁容。
但如今符玉琪看到了郁容,反倒是更加急迫了,只想片刻不离。
生怕一松手,郁容又跑了。
符玉山对于妹妹也颇为无奈,“琪琪,还有客人在,不可这样无礼。”
符玉琪以往还算听话,有外人在时,还是很给符玉山面子的,但是今天……
符玉琪真不想松手。
郁容已经在她面前跑走太多次了。
以前每次,郁容离开后,都还会再回来。
但这一次,他太久没来,符玉琪只想分分秒秒都和他待在一起。
符玉琪目光移向郁容,“既然哥哥有客人,那我们去屋里说吧,不打扰他们。”
郁容没有顺着符玉琪的话,直接落座在了石椅上。
郁容素来不是个爱受人摆布的,一直被符玉琪这样拉着,他有些不悦,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衣服。
“我就在这,我说了我不会走,你不用一直拉着我。”
郁容语气有些生硬。
周围人都察觉到了。
符玉琪显然也察觉到了……
她本不会这样没度的,但是太久没见郁容了……
符玉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让郁容不高兴了。
默默的也坐在了一旁。
沈栖宴看着符玉琪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
气氛有些凝重。
沈栖宴刚想开口缓解氛围。
符玉琪却又开口了。
她将几个食盒放在桌子上,主动招呼,“你们都可以吃的,很好吃的。”
“谢谢。”沈栖宴趁机对着符玉琪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想要借此安慰符玉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