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武夷笑了笑，觉得这王大柱有趣的很，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偏要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而且，对于比他年纪小一些的，都有着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样子。

“我说王大柱，你对于年轻人，也温和一点。所谓后生可畏嘛，你这样不好不好。”另一名老道看着武夷，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解围，这令王大柱脸色一红，开口道：“是，您说的对。”

怪不得，武夷心中嘀咕着。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坐在阵图中央的少年，那个即将接受神降的“少年”。

“神降可以开始了吗？刘道长？”王大柱毕恭毕敬地问着其中最为年长的道长。

道长姓刘，头发已经花白，武夷估摸着他已经七十来岁了，人很瘦，鼻梁和颧骨很高，嘴唇很薄，以至于令他看上去有些刻薄。

“恩。”那位刘道长应声说道，“可以开始。”

坐定之后，除了周老道之外的九位道长，都闭上了眼，右手手指夹着一张黄色符纸，放置胸前；左手似打坐的模样，口中默念着咒术，而周老道则眯出一只眼，看着周围的人，假装也在默念着咒术，实则在考虑，如果真的出危险了，自己要怎样脱身。

武夷站在一旁，看着阵图中央，正在一点点地聚集着黑气，从少年、从那些道长的头顶，像是蒸发了的水，汇集在头顶成云一般。

不一会，黑气聚集的云已经有半个人身子那么大了。

“嘶——”武夷越发觉得，腿部陈盛的意识又开始暴动，这种暴动仍旧不属于想要侵占武夷身体的暴动。而是一种有目标的暴动，更加像是一条脱缰的狼匹。

这种不适感令武夷觉得不太舒服，腿部不仅充斥着酸胀的感觉，更有着一种即将脱离而出的感觉。

“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

“什么声音？”刘道长有些觉察，他看向武夷，“你在做什么？周老道，你管好你家徒弟，现在是神降，不得胡闹！”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饿了，肚子咕噜噜叫。”武夷一面压制着陈盛的魂魄，一边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出去。”

武夷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那朵黑色的云越发巨大，更是像模拟出了一个人的模样，更加觉得事情不太妙。但腿部的不适感实在难受，所以，他打算先去帐篷外面，凝聚全部意识压制一下，等缓解过后在进来。

“常安！我要你血债血偿！”武夷还在踌躇的时候，他腿部的所有力量突然撤走了。一团黑压压的碎片，类似蚂蚁一般的模样，从他的腿部喷涌而出。

连带着所有的力量，陈盛，他脱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