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中奇直截了当地问道：“都头可有法子救我？”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梁义勇讥讽地看着他说道：“我凭什么教你？”

铁中奇理由早就想好了，“教我，以后我就身在吐蕃心在乾，我会尽力把剩余活下来的振武军兄弟们拉拢到自己的帐下，不让他们当奴隶。”

梁义勇回道：“当了桂武士后，你保证会竭尽全力救助振武军战俘？”

铁中奇咧嘴笑道：“梁都头放心，我铁中奇也是有大志之人！”

“大志吗？”梁义勇悲凉一叹，“罢了，若你这等不忠不义的混账真能在吐蕃国占据高位，对我大乾说不定还有好处呢，我教你便是了。”

铁中奇脸色一喜，可还没等他欢喜完，他就听到了梁义勇说道：“我的术法名为《裂魂法》，乃是生撕人魂魄一分为二，半魂做傀儡，半魂留神志的法子。此法本是用来防止人搜魂而创立的，用在你这里也不是不可。”

梁义勇脸上露出一个古怪邪异的表情，“只是，灌顶之后死魂转活，你便会成为一体双魂的癫子，到时候两个魂魄对一副身体你争我抢，我可不敢保证你能抢得过佛法灌顶的那个魂魄啊。”

铁中奇心中一寒道：“如果我没抢过，会怎样？”

“惨遭夺舍而已，”梁义勇洒脱道：“就和你没有裂魂之前一样，所以再坏也不会坏过你本来的结局。”

一体双魂嘛。

铁中奇看着自己面板中，上面已经写着一体双魂了，他心中暗暗思索着，我面板中写我已经是一体双魂了，可我从来没有修行过什么《裂魂法》呀，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是奇了怪了。

罢了，无论如何能要到这门《裂魂法》总比没有强，大不了就是个死，反正有不是第一次面临死劫了。

铁中奇当即说道：“请都头赐法，我学！”

“好，你侧耳过来，我跟你背诵法术。”

二人一个人说，一个人记，这个世界的功法都冥冥之中带着些诡奇的韵味，它们对资质的要求大多不高，但是对心性的要求却极为严格。

铁中奇一开始还害怕这古怪功法篇幅过长自己背不下来呢，可他仅仅是听了一遍，就愕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记住了，甚至忘都忘不了了。

铁中奇喃喃道：“这，怎一遍我就记住了？”

梁义勇笑起来，眼神之中嘲弄讥讽的味道愈发浓郁，“此乃我乾朝控鹤司的法门，一旦学会，除非你神魂俱灭否则绝不会忘，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让大佛陀发现你脑中还有这等法门，不然你恐怕会被认定成故意叛变投降的间子，被人直接弄死呢。”

“呵，原来如此。”铁中奇毫不在乎地站起身来，对着梁义勇一拱手道：“谢都头赐法，中奇告退。”

说完，他大步离开。

铁中奇洒脱成这个样子，反而让梁义勇感觉奇怪起来。他本以为铁中奇是个只求私利，只求苟活，置国家大事于脑后的区区一个懦夫。

这等人对自己的性命最是看重，按照梁义勇的理解，铁中奇的叛变应当是不假，只不过他不想被灌顶之后洗去记忆，变成吐蕃人的傀儡罢了。所以他才故意教给铁中奇一门控鹤司色彩浓厚的法门，让他被迫刻上大乾的印记，以待日后试图策反。

但看铁中奇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心系大乾的意思。

梁义勇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铁中奇，心中暗暗道：“莫非他真的是卧薪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