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苍阑定定地盯着她手上那道伤痕,眼中的疑虑似乎也消散了几分。
锦鸢正欲开口,这时,一个端着汤药的侍女突然出现,对着苍阑行了行礼。
苍阑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对着锦鸢道:“对了鸢儿,这是本座特别命人为你调的汤药,能助你调养身体。”
锦鸢看着那碗汤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警觉道:“父亲,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休息几日……”
“你这般推脱,难不成,是不相信本座?”苍阑声音冷肃,眼眸如寒潭幽深。
锦鸢心下一顿,略带歉意道:“鸢儿,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到一半,苍阑忽地端起那玉碗,置于锦鸢面前,轻声道:“那鸢儿,便别辜负本座一片美意吧。”
锦鸢顿了片刻,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她静静地看着汤药,那碗中,她的样子,眉心紧蹙,神色不安,额间也尤可见细细的汗珠。
苍阑这般执着,显然是在里面动了手脚,可现在,她亦是避无可避。
锦鸢咬了咬牙,心下一横,自然地将玉碗送到嘴边。
这时,一声焦急地通传声划破了屋内的沉寂。
“魔尊,少主,不好了!玄洲,玄洲出事了!”
闻言,锦鸢玉碗的手故意一颤,那汤药瞬间撒了一地。而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她是受了惊吓罢了。
“父亲……是鸢儿不好,辜负您一番心意……”
锦鸢连声道歉,苍阑却并未怪罪,反是那通传的侍卫遭了殃,狠狠地遭苍阑踢了一脚。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那侍卫哭丧着脸,连连磕头,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魔尊饶命,魔尊饶命!实在是事出紧急,那些玄洲人突然暴乱,连左使大人也有些支撑不住!这才回传血魔宫求助魔尊!”
锦鸢眼神微眯,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暗影的动作还真是利索。
而苍阑的面色陡然沉了下去,当下震怒:“……好一个玄洲,竟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本座!”
苍阑猛地拍了拍桌案,正欲出殿,锦鸢却拦在了他面前。
“父亲,玄洲的事交给我吧!如今神族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您不在血魔宫,只怕万一那些神族攻来,我们又和千年前一般……”
听到千年前几个字,苍阑的瞳孔明显颤了颤,但片刻,那股讶异又化作一抹狐疑,故作忧心地问道:“可鸢儿,你的身体……”
“父亲放心,我本无大碍。况且……若有什么问题,还有景修在。”
锦鸢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话,旋即微微抬眼,期盼似的望向苍阑。
而苍阑的神色却有些令她不解,只见他眉心微舒,漆黑又诡谲的眸子像是深渊般,隐隐透着不可捉摸的流光暗影,嘴唇微动,说出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