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股痛楚,是源于她自己?难不成,她是在生他的气吗?可她又是什么时候对他心生期待的?现在的结果,不本该如此吗?
锦鸢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少,少主……”一个侍卫突然闯了进来,而看到锦鸢的脸色,一时欲言又止。
锦鸢斜睨了他一眼:“我让你进来了吗?!”
闻言,那侍卫吓得俯首跪地,连连道歉:“少主息怒,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不过的确是事出有因,那,那个鲛人族世子,他他他,他死了!”
锦鸢蓦地站起身,惊道:“你说什么?!”
“自追回之后,那鲛人世子便开始昏睡,起初我们还以为他是在演戏,后来竟发现他突然就没了气息,像是,像是提早就被人下了药。”
见锦鸢沉默,侍卫思索了片刻,硬着头皮又开口道:“少主,属下猜想,这会不会是眠风大人的手段啊?”
锦鸢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侍卫道:“本来那鲛人世子性子颇烈,眠风大人也许是故意以反攻之计哄骗那鲛人世子,让他以为有希望,所以才会号令其他鲛人顺从血魔宫,而眠风大人又趁此机会除掉那鲛人世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既除掉了这个世子的隐患,鲛人族也能为我们所用……”
话音落下,锦鸢眸子猛地一紧,脑中一时又闪过他那时的神情。
那双眸子,黯淡又失落,像是藏了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恍然想起,他那个时候,的确是想和她说什么的。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信他,也没有给他半分机会。
想到这里,她一脚踢开那侍卫,直奔水牢而去。
……
与此同时,水牢内。
温晔沉沉地伏在地上,身上被上了七七八八的镣铐,沉重无比。
锦鸢将他单独关在了一处,这里里里外外上了三道结界,而这些结界,和他周身的灵力正好相冲,关在其中,他使不出半分力气,呼吸也沉重无比。
这时,一串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眸光一闪,抬头望去。
“阿鸢!”
“都到这个时候了,二殿下还没死心啊?”
听到这声回应,温晔的脸色霎时又沉了下来,别向了别处。
而云晚的脸上却是甚是得意,她一挥衣袖,穿过结界,径直走到了温晔身旁,笑道:“我清楚你的性子,阿晔。就算你嘴上说得决绝,但你绝不会对那些鲛人族不轨,不过,这也成了你的弱点。”
“看到那鲛人那般转性子,我便猜到你们定然是有此打算,所以,我故意透露你们这个消息,以那鲛人简单的头脑,就算你想要推脱,他也定然不会答应。”
温晔冷哼了一声:“呵,跟着我这么多年,你的心机倒是越发见长了。”
“我便当你是在夸我了。”云晚指尖玩味地抚过温晔的下颌,嘴角的笑更加肆意,“不怕实话告诉你,魔尊之所以让我来,就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意外出现……也就是说,有我在,你休想救她!”
“果然,和想的一样啊……”温晔缓缓抬起头,眸光微转,轻声笑道,“本来,我还疑惑你这般对她恨之入骨的人,怎么会因为她是血魔宫的少主就对她转了性子,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对吧?……魔尊对她,从始至终都不怀好意……”
“哈哈哈哈……”云晚突然不住地狂笑,脸上也染了一丝阴鸷,“她本来就不是魔尊之子,魔尊为何会好心待她?”
此时,角落处的锦鸢霎时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