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锦鸢语气傲然,丝毫不容置疑,“云晚,你别以为你定着父亲之命,我就不敢动你,若是再让我听到你挑拨鲛人族和血魔宫的关系,你应当知道是什么后果!”
“少主,我不是……”
“滚!”
听到这声怒喝,云晚的话一时哽在喉咙。而此时,她赫然注意到,温晔的眼神一直盯着她。
那眼神轻蔑又傲慢,又有几分春风得意。
云晚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一步步,都是走入了温晔的圈套。连她说什么话,他都算得十分精准。
她紧抿着嘴唇,拂袖一挥,愤而离去。
此后,锦鸢允了烛川进出内殿协助,几日之后,她体内的气息果然有了一丝好转,神识也清明了不少。
而鲛人族也如烛川所言,一个个都对血魔宫俯首称臣,十分顺从,一时,锦鸢亦放松了对温晔和烛川的防备。
是夜,温晔的里屋点着烛光,映出了屏风后的两个人影。
烛川坐在桌案前,一脸凝重看着对面的温晔,沉声道:“的确如你料想的一样,她每日喝的汤药的确是有些古怪。虽然表面上看像是补药,但每次她饮下后,体内的气息都有较大的波动,尤其是魔息……”
“而且,我看她的身体也有些奇怪,她的神识似乎时常处于恍惚的状态,身上的灵魄,也有游离的迹象……就像是,血莲咒发一般……”
“血莲咒?她身上的血莲咒不是已经解了吗?”温晔急切道。
烛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确没有看到她身上的血莲咒印,可是……”
“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解咒了,对吗?”温晔问。
烛川微微颔首。
闻言,温晔眉心紧拧,心中的不安仿若波澜翻滚不息。
的确,先前公仪澈的办法也能暂时隐去血莲咒印,而如果血魔宫想要如此做,根本易如反掌。
而且这样一来,魔尊所为也就能说得通了,他根本不是在乎阿鸢。
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觊觎阿鸢体内力量的人,他想利用她,向天界复仇,更向过去复仇……可就算他知道了这一切,他要如何告诉她,才能让她相信……
这时,烛川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眠风,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何时能让我见我父君?”
温晔轻声道:“烛川,你别心急,就算我想送你出去,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
烛川急道:“那到底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再过不久,血魔宫又将有行动,难道你真打算让我的族人,去和神族对抗吗?”
“你相信我,烛川。”温晔微微抬眸,语气十分坚定,“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父亲,你的族人,我也定会保他们无虞。”
烛川沉沉舒了一口气,但眼神之间,却是颇为忧虑。
“咚咚咚——”
一阵叩门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温晔沉声应道:“何事?”
“眠风大人,云晚大人在外求见。”门外的侍女回道。
温晔眸光微闪。云晚,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