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执见状连忙慌慌张张俯身叩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是是是臣下明天一定让您看到辞官奏疏!辞官让贤辞官让贤!多谢王爷不追究之恩!多谢傅兄不追究之恩!”
之后他连滚带爬地,甚至于连轿子都差点忘了坐,丢下车夫就要飞奔回自己府上,车夫追了很久才将自己家庶公子追上。
好生狼狈
庐王将人请进了府内。
“傅仕人手上的伤可还好?何哲,叫府上的御医前来看看。”
庐王幽深的眼眸露出几分难辨真假的关怀,叫人一时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
“是。”
那位方才大声训斥郭执的公公原来名唤何哲,他躬身退下,不多时便请来了御医。
这御医带着几分畏惧的神情毕恭毕敬对庐王行了个大礼,又要对傅止言行大礼,教养真是不错。
“您受累。”
傅止言也没有拒绝,除了真的疼之外还有几个原因,其一,庐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但也是得顾惜皇家体面的,若是拒绝庐王安排就是公然打庐王的脸其二,拒绝会显得自己很没有官场礼仪,显得小家子气,倒不像个男人了其三,庐王没有必要在此处对傅止言下手,庐王虽则看起来是个闲散逍遥、不问世事的,但傅止言能够看出他的野心,对待傅止言,他应当是能收入麾下则收入麾下,断然没有害他的道理。
“禀殿下,傅仕人的右腕骨轻微断裂,万幸没什么太大的事,臣下稍作准备,轻轻一扭便可接上,只是日后右腕要防寒,不可过重发力,不然便会红肿疼痛。老臣再开几副方子,仕人日后照着此单去抓,便不用担心了。”
“多谢,有劳您了。”
傅止言表示感谢,那御医也稍微点点头表示“不敢当”,说罢还略有些惶恐地望向庐王,眼神飘忽游弋了许久才利索地给傅止言接好了骨头。
“您在害怕什么?”
傅止言见状奇怪地问起来。
“没没什么。近些天来眼睛有些干涩,看来要多多吃猪油炒胡萝卜了。”
傅止言虽有些狐疑,可记挂着此行来的目的,不方便问这些无关紧要的细小事件,也就作罢了。
“单子在此,若是日后疼痛,便服下此药。”
傅止言点点头,收下了方子。
冷月如同无情的铁弯刀。
“我看你如此心诚,也有胆有识,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叫你如此大费周折?”
庐王坐在高堂之上,屋内陈设简单却件件庄严华贵,与傅止言谈话时声色不动,仿佛一个表情单调的人,像流水就应该流动那样自然地、官方地笑着,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出于这个原因,傅止言回答的时候也颇用了几分心思,他眼下犹疑不过须臾,便做出惊恐万状的模样,道:“臣下来找您,不为任何人,而是为了圣人与您及诸位皇亲国戚、名门望族的江山社稷。”
庐王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然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似乎是被逗笑了,说道:“发生了何事,竟能威胁到皇兄与我们诸位臣下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