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爱而生憎。
“济郎,你可觉得何处难受?”张姨娘一直守在梁济的身边,一见梁济睁开眼睛,便慌忙问了起来。又是吩咐锦华拿帕子,又是要亲自倒茶水。
梁济像是许久没有开口一般,一说话,声音嘶哑不堪:“不难受,阿娘。”
听到梁济的声音,张姨娘的手一顿,眼泪就下来了。她与梁崇景久求知南不成,就连自己带着梁珞去求梁长安都被拒绝了。她只能仰仗太医正,好在太医正虽然让她不要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全力救治。一直到今日,元宗二十三年的最后一天,梁济才醒了过来。
张姨娘哭的不能自己,锦华连忙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道:“娘子,郎君既然醒过来了。大难已过,日后定有大福。”
梁济也安慰道:“阿娘莫哭,我都好了。”
不说话还好,两人一安慰,张姨娘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仿佛多日来的压抑都得到了释放的出口。锦华见此,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开口安慰,只递过帕子等物站在一旁。
好大一会,张姨娘才收住了眼泪。再抬起头看向梁济的时候,眼中布满了红丝,但是面上却是笑道:“今儿是除夕了,我们一家也算是都好好的了。”
张姨娘口中的一家指的自然没有梁长安姐弟二人和梁群哲夫妇,她眼中满是疼爱和怜惜的看着梁济,亲自端过水来给梁济润了润嘴唇,再将梁济轻轻扶起喂了些温水给他。
梁济和张姨娘正在母子情深的时候,梁珞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很少来这间房间,在梁济生病之后更是没有来过。只是今日是除夕,她有些想张姨娘了,便想过来同张姨娘见上一见。
“三哥,你醒啦。”梁珞的眼睛亮了起来,声音中也充满了雀跃。三哥醒了,就是说阿娘不会以泪洗面还日日见到自己就道:“要是生病的是你,不是我的济郎就好了。”
“声音小些,你哥哥才醒,你想吵到她不成。”张姨娘的声音比梁济先一步到达梁珞的耳朵里。当下,梁珞便扁了嘴,小声的道:“我错了,阿娘。”
“阿妹过啦,哥哥好多日没有瞧见你了。”梁济不管张姨娘,脸上带了丝笑的看着梁珞,冲她招了招手。
梁珞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来。但是她没有动,反而将眼睛看向了张姨娘,里面的揣揣不安和期待并存。张姨娘见到她这个样子,将头转向梁济,口中却道:“你哥哥喊你,还不快过来。”
听到张姨娘这般说,梁珞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