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就是几年。

想到这里，楚褚鼻子有些酸。

他夹起一筷子牛肉，搁在楚芝碗里。

楚芝低头，没有吭声了，只默默吃饭。

看着沸腾的汤锅，看着楚褚的那个样子，白颜心里就很是不爽。

她想了想，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张口：“作为一个哥哥，你明明知道养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妹妹留在他身边。”

楚褚默不作声，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辩解。

白颜很想骂他，但是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

潘泠也没做声。

毕竟说起来，不是他家里的事，别人家的事情，他怎么好多嘴？

“别说他了。”最后还是顾淮说话，“他不知道那些。他只以为他钱给得够多，他的养父就会停手。”

所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顾淮这话里头的意思。

唯有楚褚猛然抬头。

他红了眼眶，抓着楚芝的肩膀：“他的意思是，后头还有？”

楚芝只是哭，什么都不敢说。

“那畜生还有？”

“他居然敢！”

楚褚猛地站起身，椅子拖了很长，发出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白颜等人的尖叫，和楚芝忽然放大的哭泣声。

楚褚拉着她要出门，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对面提示无人接听。

楚褚气的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楚芝的哭声，叫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楚褚按着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说：“楚芝，我们去医院先做个检查好不好？”

楚芝摇头。她讨厌那个冰冰凉，只有雪白墙壁的地方。

楚褚蹲下身，耐心道：“听话，那个畜生他太脏了，我们要对自己好一点，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楚芝依旧是摇头。

楚褚见他这幅样子，将头埋在膝盖里，终于失声痛哭。

是他害了他的妹妹，是他不知道亡羊补牢迷途知返及时止损。是他错了，居然会对一头牲口心存希冀！

“好了，不哭了。”楚褚抱着楚芝，轻轻拍她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劝她还是在劝自己。

他慢慢握紧拳头，决定一定不要放过那个人渣。

站起身，他对顾淮说：“我想好了，就算是我要背负这种骂名，我也一定要让楚生进监狱。”

被人嘲讽又怎么样？他不在乎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顾淮笑：“不，你还没有想好。”

楚褚大声：“我想好了，我全都想好了！”

楚芝惊得往他怀里缩了缩。

顾淮说：“不。背负骂名和你有什么关系？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从头至尾错的只有楚生一个人。”

楚褚站在原地，怀里楚芝依旧瑟瑟发抖。

唯一明白了顾淮意思的人是白颜。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如果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能站出来，或许后来不会再有。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你养父才如此肆意妄为吧。”

白颜说：“这件事没什么丢脸的，丢脸的也不是你妹妹。如果有人指责她，那就是指责她的人有问题。”

所有人都走了，唯一剩下楚褚抱着他妹妹愣在原地。

他想，或许顾淮是对的。如果之前，是养父的错，那么现在正是他的不作为，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