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斐一直都没有吭声,抱着她停在一处空地上。
让她靠在身后粗壮的树干上,然后走到一旁捡拾附近的枯树枝生火。
江暮雨还是没好意思让他堂堂宴大将军为她做事,想要起身帮忙,未料想刚刚撑着树干起身,脚腕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径直又坐回在了地上。
这里撕下无光,她摸着黑探向脚腕,稍稍按动脚踝处,便会传来一阵刺痛,许是方才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来时她只带了金疮药,并未带活血化瘀的药,如今也只好轻轻的按摩穴位以缓轻自己的症状。
宴斐的动作很快,很快便在空地上升起了火堆,看到江暮雨的动作之后,他稍微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江暮雨。
后者顿了顿,低低说了句:“多谢。”
宴斐没吭声,转身又离开,没过一会儿,便从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出来,手上还提了两只已经被处理好的野兔。
他就坐在篝火的另外一边,利落的用树枝将野兔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江暮雨看着跳跃的火光有些出神,半晌才呆呆地问道:“军营之中一切可好?”
宴斐应了一声,当初江暮雨提醒之后,他便嘱咐军中上下一切小心,因此那日夜里胡人偷袭时众人并没有惊慌失措,很快将局势控制住之后生擒了两个没来得及逃走的胡人。
在严刑拷打之下,有一个胡人最终交代了他们的计划。
兵分两路,一队偷偷摸进境内暗中等待,一队偷袭军营,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争。
毕竟深冬将近,一向无法完成耕种的胡地也没有办法有效的送来支援。
江暮雨很快便反应过来:“你们早有准备?”
宴斐点点头,就在他们准备前去打探时,来自坞城的鸽子到了,费邺在信中义愤填膺的说了在坞城的事情,顺便给宴斐阴阳怪气的告了一状。
直到这是宴斐才知道江暮雨居然单独行动。
好在费邺在心中将那些胡人的情况说的差不多了,他便连忙先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往驿站。
只是待他赶到的时候那驿站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原先的老驿长等在门口,对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那胡人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而去,宴斐心中便多少有了定夺’
他知道那里有一条通往崎岭的小径,虽然植被密集路途难走,一路多蚊虫猛兽,但是却是通往胡地的路之一。
如果那人想要回去,多半就是走的这条路。
果不其然,宴斐一路追过来,便看到了停留在路边吃草的马匹。
江暮雨将事情听了个大概,有些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抱歉的低下头:“我只是过于忧心,费将军说联系不上军营,我便……”
她顿了顿,有些丧气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她不是傻子,深知一时冲动会犯下什么错误,倘若今日宴斐没有追过来,她将会被带出边境,至于在胡地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一切都会是未知的。
这么想着,她有些后怕的用手保住自己的双肘,身体有些害怕的微微颤抖。
只是下一刻,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件外衫。
江暮雨微微一愣,随机扭过头看向宴斐,
察觉到她的目光,宴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才开口说道:“披上吧,若是着凉了之后的路会变得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