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还在惊吓中,听到婆婆的吩咐,立马从自己衣裙上撕下一条布,手忙脚乱的缠在她脑袋上。
白云溪:“……”
她有要债的可怕?
眼前不是不计较这些的时候,先把债务处理了才说。
“讨债就讨债,凶神恶煞的做什么,三句话没说完就想把人赶走,你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平日里,马乡绅对我家老爷是何等客气?如今我家老爷尸骨未寒,你就上门逼债,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走茶凉,捧高踩低。”
赵立疑惑的看了眼面前的老女人,除了头上的布条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人还是刚才那个人,怎么磕一下语气都变了呢?
“举人娘子这话赵某可不认同,举人老爷借了钱庄不少钱,我家老爷仁慈,并没有要利息,只让你们用这宅子作抵押。可惜啊,天不遂人愿,举人老爷的官没做成,还气死了,我家老爷也伤心的紧,但一码归一码,钱终归还是要还的。”
‘老妖婆子,要怪就怪你家男人自己肚量小心气高,没钱做什么官,被人骗了钱丢了命还欠你一屁股债,都是自找的。’
白云溪盯着他,磨了磨后槽牙。
记忆里,他家死老头确实用这个院子的房契跟马家钱庄借了三十贯钱,加上这些年积攒的二十贯,刚好五十贯,交给同窗疏通关系,盼望提前安排个职位。
可惜,死老头遇人不淑,那个同窗见财起意,拿着他们的钱给自己谋个了县丞,去了隔壁县任职。
死老头知道后,当时就厥过去了,醒来后连夜找人去评理,可惜连面都没见到,就被人轰了出来。
死老头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熬了一个月的就走了,昨个儿刚过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