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盖欧卡疲惫的趴在海底，低沉的鲸鸣声从口中不断传出，像一首歌……

“奥赛尔，谢谢你了。”

封印中，奥赛尔那庞大的身躯翻滚了一下，露出他的一只脑袋。

“不用谢。突然发现自己的磨损从未停止有什么感想吗？”

盖欧卡嗤笑一声，变作五百年未曾变化过的人形，斜倚着封印。

“能有什么感想？不过是磨损罢了，我以为自己会是例外，没想到还是不能避免。”

“天地所生的我们，都无法避免，就像我，若不是你始终在这里看守着我，只怕我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吧。”

盖欧卡疲惫地闭上双眼，“强大如你也无法避免啊……我还以为你没事呢，既然你也承受了磨损，我就放心了～”

奥赛尔的身躯再次一阵翻滚，这次他的所有头颅都露了出来，透过封印盯着盖欧卡。

“我现在只记得你，摩拉克斯还有大蛇。直觉告诉我还有一个生于大海的家伙，而我已无法想起。”

盖欧卡疯狂运转大脑，他明明记得，他明明记得！就在前天，他还想起过那个家伙！

奥赛尔看着满头大汗的盖欧卡，身躯一阵翻滚，变成背对着他。

“你也想不起来了啊，怎么样，我的那个提议？去外面看看吧。没准哪天，承受不住磨损的你就得进来陪我了哦～”

盖欧卡艰难的睁开眼睛，不甘的看向海面。“好……”

“契约成立，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盖欧卡无语的瞥了一眼封印中装死的奥赛尔，“你真幽默。”

……

自从那个梦之后，盖欧卡就变得浑浑噩噩起来，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好多东西。

盖欧卡变为人形站在孤云阁顶端，张开双臂拥抱着这片生他养他的大海。

一个身影蓦然间出现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衣着华贵，举止高雅的中年人。是钟离，亦或是称之为岩王帝君。

“突然传讯，有何要事？”淡漠的声音从钟离嘴中吐出，仿佛不含一丝情感。

盖欧卡转过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钟离。“我想入世行走，但又不知该怎么做。我已太久没行走过尘世了……”

钟离语气终于有了波动，有些惊讶的看着盖欧卡。“你……怎么想起来入世了？”

“我……”盖欧卡沉默了一下，斟酌许久开口道：“我想看一看这片我们一同打下的土地。我快忘掉它们的模样了。”

钟离情绪突兀的有些低沉，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叹息。“也好……”

“异世的风暴即将来临，有你行走尘世我也可以放心。”

“异世？”盖欧卡听到这个词有些发愣，我原来也是异世之人啊……随即他就回想起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金发，异世，旅者！是他！”盖欧卡表情有些复杂，那段回忆并不美好。“我不会参与这场风暴！绝对不会！”

钟离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奥赛尔这里没问题吗？”

“我与他订立契约，没有问题。”

什么时候奥赛尔这家伙会在乎什么契约了？钟离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盖欧卡。莫非，盖欧卡已经被磨损弄的知性大减了？

钟离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问道：“你想以什么身份行走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