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高兴,她不禁略微看了看谢云。被她此时这样查看,谢云更是面红过耳,额头冒汗。
见他羞涩,戚真真只觉得可爱至极。倒也不便公开为难他,戚真真再看向刘徽:“既然如此,陛下快请起身,就也喝一杯再去。”
刘徽听了心中暗恨:真是坐得位置越高、心机越重。幸好我有准备,不怕不降服你!
连忙站起身,刘徽亲自从内侍捧着的食桉中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再为戚真真倒了一杯。
酒中果然有毒,但因为刘徽已经做足了准备,给戚真真的那个杯子有毒,而并非酒浆有毒。
端起酒杯,他先是举杯朝向戚真真仰脖先干为敬。然后,他再端着另一只金杯,缓缓地向母亲走去。
戚真真微笑着坐在原处,看着儿子恭敬地两手端着酒杯缓缓而近。站在她旁边的谢云不禁逐渐紧张起来,因为他大致可以猜出,皇帝刘徽是要对太后动手了。
谢云前来恳求太后戚真真,肯定不是真的要献身,而是已经与秦严暗中商量好,准备以太后言行不端为由予以囚禁。之所以敢于如此,既是因为谢崇的处境危急,更因为周生辰那边的气势如虹。
周生辰横扫江南,身为他属下的谢云,自然也敢于做出一些非常之事,尤其可以支持与保护皇帝刘徽亲政为名行事。此时眼见刘徽如此,谢云只有在脑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毕竟制服一个太后身份的女子容易,但既要令支持她的那些势力屈服,再要令朝堂安稳,也是不容易的事。
他这里想着,隐身在帷帐内的刘子行也是兴奋异常。只听声音,他就可以判断出来,刘徽怎么会在皇子被困、爱妃因早产而伤心殁身的时候,前来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地为太后祝酒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子行果然听到太后戚真真回言道:“陛下孝心可鉴,孤先道谢了。”听着这话头不对,刘子行忍不住拉了一下帷帐,侧头看过去,当即心中大惊。
太后戚真真此时从儿子刘徽的手里接过酒杯,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而刘徽面对母亲看来的慈爱眼神,已经在心中发起了激烈的斗争。
再有千般不对,可这个做事邪恶放荡的女人,是刘徽的亲生母亲啊!再说一千道一万,没有这个跋扈的女人,刘徽也不会坐在,也不可能坐稳在龙椅上,接受百官的嵩呼。
额头的汗水浸出,刘徽连头也不敢抬起;而戚真真手里端着酒杯,也只是微笑而不饮。这样的情景被刘子行看到,知道自己立大功的机会到了。偏他又见到那边的谢云也是手里紧紧地按着腰间的刀柄,猜他是要极为维护太后可知。
这样明显的功劳不能被被人夺去,刘子行在自己万分紧张,在别人也都是极为忐忑的时候,立刻挺身爬行而出!
“太后!”他大喊一声,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谢云与刘徽并未发觉,而戚真真也当即心里羞恼:毕竟你一个废太子夜深前来就已不妥,虽说又是废了身子的,也终究藏身在我这里的帷帐中有招致没必要的口舌之嫌。怎么谢云还没着急,你这混账却急成了这个样子?!
刘子行虽然看到太后不悦,但出于挺身救护的心思,仍是爬到近前,径自施礼着大声说道:“太后,此酒不可饮!”
他的话说出,刘徽当即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谢云的手更是握紧了刀柄,眉头紧皱在一起。太后戚真真先是一惊,不由得看向手里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