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年长周富贵十余岁,父亲死时,周富贵不到七岁,周小妹才满月,周大山之父便丢下一大家子人,撒手人寰,长兄为父,因而周大山就早早的挑起了抚养周富贵兄妹的重担。
周大山因常年在地里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皮肤被晒得异常黝黑粗燥,且人也憨厚老实。
“那边为何城池城吧?”周富贵摆摆手,坐在屋前看着远处一座朦朦胧胧的城池问道。
周家茅草屋坐落城外的山坡上,能够隐隐的望见城池。
“是幽州城池。”周大山应了声后,对顾氏使了个眼色。
顾氏瞪了周大山一眼后,将一碗荞麦粥“砰”放在周富贵身旁后哼道:“慢点吃,别噎死了,噎死了你大哥可放不过奴家呢。”
“大嫂”顾氏话说得难听,周小妹听得都生气了。
“多谢嫂子了。”顾氏嘴巴厉害,做饭手艺却着实不错,热腾腾的荞麦粥冒着香气,使得周富贵馋涎欲滴的,端着荞麦粥,便“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谢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嫂子这碗美食,兄弟他日定有重谢。”
凭着那个倒霉蛋的记忆,周富贵知道嫂子顾氏确实嘴巴厉害,得理不饶人的,但顾氏确实是里外一把能手,没有她操持周家的大小事情,周家就不知成啥样了,因而周富贵并未与她计较。
“重谢?谢什么?”周富贵忽然转了性,变得有些彬彬有礼的,倒使得顾氏有些猝不及防,结结巴巴的问道。
要知道以往周富贵仗着有些拳脚功夫,会使枪弄棒的,可是经常与顾
氏针锋相对的,哪里是现在这样一番模样?
难道他被段家的一棍子打得开了窍?
“富贵他这是懂事了,你还不去再去盛一碗?”一碗荞麦粥很快就见底了,于是周大山欣喜的对顾氏说道。
“懂事?懂事他就不会被人打了,还给咱家招惹是非的。”周富贵忽然变得嘴甜,因而顾氏只是嘀咕了一句后,还是去给周富贵盛粥去了。
“富贵,你嫂子刀子嘴豆腐心,这些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父亲死得早,周大山也是将周富贵、周小妹兄妹两个视作是自己的子女,周大山慈爱的看着周富贵问道:“富贵你今后有何打算啊?”
“打算?”周富贵看了一眼家中后说道:“咱周家不能总是这样,得想办法脱贫致富才行啊。”
周富贵名字中带着富贵二字,可家里却是家徒四壁的,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脱贫致富?这话倒也新鲜。”周大山闻言摇头道:“穷的人谁都想成为富户,可你从前那些法子我看还是算了吧,咱家穷是穷点,可日子还是勉强过得去的,你就安分些吧,等过些日子,哥哥凑齐聘礼,替你将媳妇娶过门,也就了却这桩心事了,你也安心过日子吧。”
从前周富贵致富办法就是偷鸡摸狗、纵饮聚赌的,结果富没致成,倒被人打破了头
“媳妇?俺定亲了?”周富贵闻言诧异的问道。
“二哥哎”周大山尚未回答,周小妹摸着周富贵的额头叹道:“你可真是被打糊涂了我未过门的嫂子可是秦庄庄主之女呢,嫂子可是这里远近知名的大美人呢。”
“啊?大美人?”周富贵拼命搜刮记忆,也想不起来秦家女长得是何模样,不过心中还是颇有些期待。
穷是穷些,但有个娇滴滴的美女作为媳妇,还是蛮不错的,周富贵心中暗道。
胡地汉家人还是多少遵从一些汉家之礼的,过门之前,一般都是不知对方容貌的。
“过门?”顾氏在家中排行老五,故常被人称作顾五娘,顾五娘闻言插嘴道:“人家现在还瞧得上咱周家?还瞧得上叔叔他?”
“这是什么话?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周大山闻言沉下脸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富贵的这门亲事是爹爹在世之时定下的,容不得他们反悔。”
原来是娃娃亲,周富贵闻言心中暗喜道,那个死鬼老爹也算是干了件好事。
周富贵颇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此女,看看她到底能美成啥样?
“我看不见得。”顾五娘闻言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周富贵后说道:“也只有我顾五娘看走了眼,嫁到你周家。”
“你”周大山闻言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又蹲在屋檐下生闷气。
“周家大郎在家吗?”正在此时,周家破屋之外有人大声嚷嚷道。
周大山闻言连忙迎了出去,见到来人之后,顿时吃了一惊,也感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