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牛壮实先前对唐筠刚刚泛起的一丝好感,顷刻间就彻底消失殆尽了。
崔桦也被牛壮实罚了,顶着冷风在院子里站了一夜,任谁说情都不行。
牛翠竹跟杨氏半夜去送饭陪站,也被牛壮实抓了个正着,杨氏倒是只被呵斥了一句,牛翠竹却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半夜,牛壮实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天亮,由头简单,他说得盯着崔桦罚站。
天亮时,崔桦下半身已经麻木了,跨出一步都困难。
牛壮实见此,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进灶屋去了。
花氏扶着崔桦进去,打了热水给崔桦泡脚,连泡了两刻的时间,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花儿,你别怪你爹!他是疼你,怕是落人口实,遭人指点,才罚你罚的重了些。”
崔桦心里直撇嘴。
要不是因为知道牛壮实是真心为了她,她能乖乖的在院子里站一晚上才见鬼。
要说都怪唐筠,明明不行,还非要大言不惭的扛她翻墙,结果呢?反倒是弄巧成拙。
“娘,我知道!爹估计也冻坏了,您也去帮他泡泡脚吧!”
花氏拿过帕子给崔桦擦脚。
“你爹早就泡上了,这水还是他烧的呢!”
崔桦心里一暖,心头唯一的一小缕怨气,也一扫而空。
吃过早饭,牛家人要继续去栽油豆苗,崔桦本想一起去帮忙,可全家上下,除了牛壮实不吱声,其他人死活都不让她下手,没法子,她就打算去老宅看看。
听说昨夜婴娘就住在了郑三顺家,不知道如何了,她就想着去看看。
没想到的是,她刚锁上门,郑三顺就跟无头苍蝇一样,撞了过来。
“姑奶奶,不好了,婴娘又被我娘给打了!”
崔桦顾不得多问,插上锁头就往郑三顺家去。
不大的院子里,却是围了不少人,她们不关心婴娘被打的厉不厉害,她们只好奇,婴娘的身份和来历。
“你说是顺哥儿媳妇儿?不能吧!人家姑娘长的这么好看,能看上顺哥儿?”
“不是顺哥儿媳妇怎么会住在顺哥儿家?又不是烟花女子,还能不要名声了不成?”
“那谁知道,你们瞧瞧,那身段,那模样,倒也说不准!”
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正是先前被崔桦喂过牛粪的马婆子。
她这边话刚落,崔桦就已经站在了她背后。
“马婆子,你家又闹饥荒了?”
马婆子一愣。
崔桦一把推开她。
“没闹饥荒你来这找屎吃?怎么,上次的屎让你吃出瘾来了?”
大家一怔,随即哄然大笑。
马婆子又羞又气,一张老脸连着变了好几个颜色。
可她不敢惹崔桦,崔桦是个混不吝的,她没有儿子依靠,女婿又软趴趴的不中用,若惹急了崔桦,她的下场,只怕比吃屎还不如。
想明白厉害关系,她干脆就闭上嘴巴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