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区区一死么,灵阳人就没有怕死的孬种,打不过你们,拖你们一起共赴黄泉的勇气咱们灵阳人从来不缺!
寒冰隘口外,残阳似血,在山林中时隐时现,不时映照在众人的脸庞上,给他们染上一层诡异的红色。孤峰如刀,像一柄时时散发着煞气的冲天巨刃,镇压得一行人心里说不出的惊恐和苦闷。
天色越来越暗,带着寒意的西北风越刮越急,刮得地上的碎石乱滚,刮得山坡上的草屑漫天飞舞,也刮得大师兄心里一阵阵地悸动。
“停止前进,老六、老八,你们过来。”
崎岖的山道上,在踏进寒冰潭外围之前最后一里路,大师兄终于忍不住喊停了整支队伍,并把两名他认为最可靠的师弟喊到身边,以商量对策。
黑衣老六屁颠屁颠地跑到大师兄身前,小声问道:“大师兄,怎么了,那个叫贾格邦的采药小子说马上就要出山了,你怎么喊停了呢?”
大师兄站在一颗半人高的巨石上向北方张望,那里有山林阻挡,不走到近前的话没办法确认山林后面到底是不是出路。但从附近的山势可以看到,那里应该是一处两山间的隘口,看着很像是出山的必经之路。
虽然明面上找不到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但大师兄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老觉着那个叫贾格邦的药师身上有一丝危险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欢。可他也知道,他这种感觉来得很莫名其妙,并不能拿来说服其他人。
想了想,大师兄岔开话题道:“老八,你把那个贾格邦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严冬寒报了贾格邦的名字,除了这个和目的地是假的之外,其它方面他表现得很是顺从,一点都不像是个准备拿自已的命拖一群人下地狱的狠人。
听到大师兄的呼唤后,正在给其他人讲出口外的情况的严冬寒丢下众人,很有些狗腿地小跑来到大师兄身前,谄媚地道:“这位老大,您喊我有什么事儿?”
在血红色的夕阳映照下,大师兄的脸上布满了煞气,他恶狠狠地恫吓道:“贾格邦!刚才我收到内线的飞剑传书,他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准备把我们往死路上带,不然的话,哼哼……”
贾格邦?呵呵。严冬寒无语,暗忖都说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果然不错。恫吓就恫吓呗,前面干嘛非得加个贾格邦呢?真是多此一举!要真有飞剑传书,还能不知道贾格邦那家伙从来不敢进山采药么?
严冬寒的表演技能可比大师兄要高明许多,他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是大惊失色地道:“老大,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跟您几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要害你们跟钱过不去呢?再说,你们个个都是能飞天遁地的修行者高手,我只是个普通的采药人,前面真要有什么危险,我自已的小命不就先得完蛋了吗,我又何苦呢是不是?”
大师兄只是狠狠地盯着严冬寒不说话,但他心里的疑虑已经被严冬寒的表演打消得七七八八了,现在只是习惯性地恫吓而已。
严冬寒平日里习惯了独居,很少有机会施展察言观色的本领。但这会儿在压力逼迫下,他的观察力发挥了个十成十,只从大师兄放松的眼角里就判断出了大师兄的心理状况。
于是,他赶忙又像模像样地举手发誓道:“皇天在上,我贾格邦,今天真要有想害几位的心思,管叫我五雷轰顶、万剑穿心,总之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