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起,峭壁上无数巨石纷纷坠落,天空地上数不清的鸟兽四散奔逃,直把这座平静已久的鹰愁涧显现出末日模样。
这一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如果是在灵阳外镇里,像这种程度的战斗恐怕都不用第二场,就能毁掉这座几十年历史的小镇。
说到底,青鳞乌头蟒再强大也只是只异兽,毕竟还是比不上这群修行者。
按照大师兄的话,这些人的行动是他们的师父在十年前就策划好的,种种准备做的也是极为充足,想要干掉一只没有开化智力的异兽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只是世事难料,包括大师兄在内谁也没想到,这只青鳞乌头蟒的实力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强大,耐力更是持久到超乎他们的想象,一场恶战从头天上午一直战到第二天东方破晓方才结束。
青鳞乌头蟒最终毙命,也带走了大师兄好几位师弟的性命,临死前还把他们的目标金线化龙藤搅得七零八落。
不过,大师兄等活下来的人也并未沮丧,青鳞乌头蟒越强大,就意味着它的价值越高。而金线化龙藤最珍贵的那根金线,也不是青鳞乌头蟒随随便便就能损坏的。
果然,等到了天亮的时候,大师兄一行人才算打扫完整个战场。他们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比如他们师弟的尸身,还青鳞乌头蟒的剧毒蟒牙、青鳞蟒皮、蟒筋,金线化龙藤的金线、果实等。至于蟒肉、藤蔓对他们来说价值不大的东西,则就地捣毁,反正是不能留给陈老贼。
在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准备撤退的时候,一直得意洋洋的大师兄忽然身形一滞呆立在原地。
黑衣六师弟见状忙上前询问道:“大师兄,你这是……”
大师兄有些狂躁地从胸前抓出一根断掉的红色绳带,懊恼道:“妈的,跟这头畜生一场仗打下来,你们倒是落下不少功劳。我昨天才从鬼市里淘来的那枚玉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畜生的毒液蚀断了系绳掉在了这个鬼地方。”
啊!
众师弟皆是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机灵的六师弟关心地道:“不知道大师兄你这枚玉佩是否贵重,如果十分贵重的话,那咱们这些师兄弟现在就开始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替大师兄找到才是。”
大师兄沉吟片刻,摇头道:“罢了,那枚玉佩缺了不少部位,大概是某块玉佩的碎片,应该不算太过贵重。如果不是它古朴的造型,和上面两个古体篆字‘窃缘’让我觉得有点意思我也不会花一枚灵石拍下它。咱们师兄弟人在陈老贼的地盘,随时都有危险,我身为大师兄,怎么能让师弟们为了我而身陷险地呢,咱们还是早早离开吧。”
黑衣六师弟夸赞道:“大师兄为我们这些师弟的安危考虑,果然英明。但也不能让大师兄吃亏,这样,我们这次回去交付任务以后,各自把得到师门贡献出让给大师兄一份。大师兄,你看这样如何。”
大师兄假意谦让道:“哎,那如何使得,大家都是不易,怎么能让师弟们吃亏呢?”
众师弟心中不忿六师弟拿他们的功劳当人情,但迫于大师兄的淫威,知道不顺从肯定落不了好,只得齐声应道:“使得,使得,大师兄辛苦,师弟们孝敬自是应当。”
大师兄爽朗笑道:“既是师弟们坚持,师兄我愧受了,愧受了。”
众师弟哈哈大笑应和,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但看这样人急急火火离开的模样,想必心里不会太过好受。
鹰愁涧一场大战,所有的虫蚁鸟兽早就踪影皆无,一行神秘人向东方离开之后便陷入了久久的平静之中。
时间悄悄流逝,直到又过了两个小时,太阳高高挂在半空方才有胆大的小鸟试探着飞回来。
正在此时,正东方一处半米高的草丛里,忽然悉悉窣窣地一阵耸动,之后一个黑衣人探头探脑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却原来是黑衣六师弟奉了大师兄的命令,使了个障眼法后悄悄留在原地,想观察是不是有人跟踪他们。
黑衣六师弟一番探查,确认没人跟踪之后,这才满意点头,纵身向他的师兄弟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让黑衣六师弟没有想到的是,等他离开半个小时之后,就在正西方的涧底小溪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看这人影的模样,却是那去而复返的小菜鸟严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