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笑了，笑容凄凉又无助。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的孩童吗？”

阿史那看了一眼小念念，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无关大局的黄毛丫头，死就死了，你以为我们会在乎？”

“哦？是吗？”牧远手中的刀子又往前递了一分，沈念念脖子上的伤口更深。

“谢昀之，我命令你现在砍了另一只手臂，不然我即刻杀了她！”

“好。”谢昀之的声音干哑虚弱，他右手举起佩剑，对准自己的右胳膊。

“不要！”沈念念声音无助，“昀之哥哥，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自己！”

谢昀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念念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他挥剑就要砍下。

正在这时，阿史那一个手刀看在谢昀之的脖颈。

谢昀之手中的佩剑还未落下，就昏死了过去。

沈念念见状，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恨恨的斜睨着牧远。

“牧远，自此后我与你恩断义绝。我沈念念在此发誓，绝不原谅你的背叛！”

牧远的手抖了一下，匕首默默往外挪了一分。

他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念念，对不住。我每天都活在痛苦折磨中，今天这一切，必须有个了结。”

“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最后这句话，牧远是贴在沈念念耳边说的。

阿史那将谢昀之放在地上，表情有些不耐，沉声对牧远说道：“你的母亲是因我而死，她是受了我的命令才使用禁术的。你现在这样做又能改变什么？岂不是让你母亲白白付出了？”

“我的父亲，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牧远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你们以为，我只做了这些事情吗？在你们的四周，我早就埋下了硝石，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有人点燃火石，即使同归于尽，我也不要让你们好过！”

“逆子！”阿史那气的大骂，“你母亲那个贱人非要瞒着我生下你，若是早些知道你的存在，我必不会让你有见到天日的那天！”

“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太晚了，你们，都得死！”

牧远哈哈大笑，沈念念却在他的眼角看到一滴泪落下。

她的心突然被牵动了一下，她从来不知，牧远原来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每次见面之时，牧远都会露出无比阳光的笑容，她还以为那就是真实的牧远，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活得这么痛苦，还要强迫自己微笑，这该有多残忍。

牧远看向洞口，正想开口让人点燃硝石，同时注意做好了带着沈念念躲进身后暗室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一只暗箭从黑暗中破空而出。

“嗖——”

暗箭来势极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硝石上，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其他的。

等他们看到了暗箭，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暗箭准确无误射中了沈念念的心脏。

“啊......”

沈念念轻声痛呼，然后再也没了力气。

整个人向后瘫倒去，鲜血大团大团涌现，染红了她的衣衫。

“念念！”

“念念！”

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牧远和盛姨娘。

她看到了牧远慌张无措的表情。

牧远现在应该很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