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宝学道:“世子抬爱了,我这引辞的折子递上去有几日,明日起就在家中养着了,实在是老伤复发,不得不听夫人的话啊。”
徐珏一笑:“大统领这是在揶揄我等,羡煞你妻儿美满。”
戈宝学哈哈大笑起来,顺手打出一张牌,正要说话。
徐珏微微一笑,推了牌:“赢了,谢大统领赏。”
戈宝学兴致颇高:“再来。”
又摸了一把牌,戈宝学道:“皇上上不了早朝,这御书房段的折子堆得快比山高了吧,荡州的事还没平息,池州又起了乱子,掀了都尉府,将朝廷不放在眼里。”
徐珏道:“都是被逼的。”
“哦?”戈宝学诧异,他转念一想,随即道:“世子也觉得增加户内赋税不是个好法子。”
徐珏没说话,打着牌。
褚霄接话道:“户内赋税是皇上亲自点的头,这事谁也没法子。”
轮到顾明珠打牌了。
徐珏道:“有法子也好没法子也罢,这民乱已事实,各地动荡也是事实。”
二人皆符合点着头,戈宝学道:“就怕池州的事没有个结果。”
顾明珠犹豫不决。
岑参见她抽出一张牌又放回去,举棋不定,笑了笑,小声说:“姑娘,可以打最右边的。”
牌桌上都是熟人,她又是顾修荣的妹妹,是以并无顾及。
顾明珠便听他话打了牌。
徐珏眉梢微挑,说:“皇上昏着未醒,出宫前端王倒是跟我提起此事,他想要前往池州平息内乱。”
“端王要去池州?”二人闻言皆是沉目。
“皇上这两日若是还不行,端王便自要出发。”
忽然岑参低声一笑,说:“你看,这不就来了。”
随即顾明珠高高兴兴推牌:“各位大人,承让了。”
徐珏余光不动声色扫来一眼。
几人对这把输赢倒是没太在意,掏了钱,又重新开了一局。
褚霄沉吟道:“端王现在声望正盛,若是真能平息池州一事,那……”
他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今日来的,都是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大家说话都没有那么忌讳。
戚风坐在另一桌喝着酒,闻言道:“这位端王殿下,有勇有谋,倒是有几分东宫之风啊。”
牌打得随意。
岑参挨近些许,轻声提点着顾明珠。
她就算不看,也感觉到上边人偶尔扫来的目光,碍于人多,只当不觉,在岑参的提点下又赢一回。
几人看着二人的相处,都有些心照不宣,也只当不知,转眼又是新局。
徐珏这回打得慢了些,说:“戚大人觉得呢?这位端王殿下,有没有可能会是将来的东宫之主。”
戚风转了酒杯过来。
他知道徐珏与楚昭并无太大的交情,若是真论起来,双方还对峙过,不过事后顾修荣也解释了,他与顾明珠并无私情:“要我说,德亲王如今羽翼渐断,这结果,还真不好说。”
徐珏一笑:“戚大人眼光毒辣,我瞧着端王殿下,也有几分帝王之风。”
“哦?那世子对池州一事怎么看?”
徐珏手捏着牌,轻轻一笑,说:“照目前来看,端王非去不可,他若从池州立功回来,那一切都不必再猜。”
徐珏推牌:“诸位看看。”
几人皆看向他的牌面。
羽林军乘骑长凑近一瞧,大喜起来:“哎呀!这牌色!世子这牌……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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