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屏住呼吸后背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大脑飞速转动。
外面流民五六个人,都是青壮年男人,而他们四人两个老人,原主的身体又弱,根本没有硬拼的实力。
她深思片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人来!不好了,夫君得了肺痨要不行了!”她对着空气一脸惊恐大喊几声,随即对着山洞口踉踉跄跄往外走。
一出去便看见流民们满脸狐疑站在原地。
“公公,婆婆,夫君从昨夜开始便一直说胡话,今日大早吐了个干净,嘴里直冒酸咕噜,眼下只怕是要不行了!”秦悠悠扑到二人面前,趁人不注意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
夫妇二人见状都是一怔。
卢氏慌张挣扎着起身往山洞里走去,慕容复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喃喃着:“怎么会,昨日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
卢廷兰顾不得深思,她这辈子子孙福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从慕容家在朝中被人陷害,他们举家被流放开始,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眼下更是心急如焚。
她拭了拭眼泪呢喃着:“都怪我信了那个和尚的话,找什么劳什子冲喜,若是还在京城,怀瑾也不会……”
即使被两个流民挡着,她也挣开束缚朝山洞内奔去。
两个流民狐疑看着眼前的一家子,半信半疑嘀咕着:“大哥,这是真的假的,咱们还抢吗?”
独眼龙是他们的老大,他眯缝着仅剩的一只眼睛仔细打量三人神情,耳边是卢廷兰震耳欲聋的痛哭声,他心里也没底了。
肺痨可是绝症,传染性极强,染上了就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秦悠悠见他们不动也不说话,便知道他们正在两边衡量。
她眼珠一转,突然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夫君,爹爹娘亲,只怕我也染上了肺痨,咳咳咳。”
“娘诶!”几个流民再也待不下去,大喊一声便往外蹿,走之前还不忘拎起搜刮来的半袋米面。
卢廷兰见她咳嗽,立刻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只是满脸心疼地抹了抹眼泪道:“孩子啊,都怪我们不好,是我太贪心才害了你。”
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卢廷兰在买下秦悠悠时已经将她看成自己亲生的。
秦悠悠见人走了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道:“夫人,我没事,方才只是吓他们,他也没什么大事,不是肺痨。”
慕容复动容,这才掏出草药用布条包扎好额头,和卢廷兰相互搀扶着朝山洞里走去。
秦悠悠站在原地,确定山洞外的流民跑远了,这才跟着一起进了山洞内。
石床上的慕容怀瑾脸色已经没有那么红,似乎是烧退了。
“我怎么觉得怀瑾的身子没那么烫了……”卢廷兰担忧摸着儿子的手,诧异的说道。
秦悠悠端着一碗水进来,接着话茬道:“他什么大事,很快就会醒。”
她一边说着一边掰开一块竹子,用竹片将水喂进他嘴里。
喂完水,她把石床上的稻草全都堆在慕容怀瑾身上,连她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外袍也一起盖在了他身上。
夫妇二人虽然不解,但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慕容怀瑾只觉得浑身不停出汗,灼热的感觉逐渐消失,等到醒来时觉得身体松快不少,灼热的感觉也全然消失了。
“你醒了?!太好了,”卢廷兰见着醒来的儿子,又惊又喜,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不住。
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