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无风自动,气势仿若睥睨众生。
所有的护卫都仰头看他,包括太后与皇帝。
明明没有龙袍加身,却拥有着一身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皇帝暗暗咬了咬牙,最后的骄傲便是不去捡那躺在脚尖前的圣旨。
命人将圣旨抬在眼前,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后,将圣旨递给身旁太后。
太后反复查看圣旨,没有任何纰漏,缓缓将圣旨卷起,“玉容,放人。”
玉嬷嬷会意,匐着身子走出太和殿。
江怀胤冷冷的看向门口,不多时便见到昏迷不醒的慕容姒,被两名嬷嬷搀扶进来。
“太后的铁石心肠,本王今日算是真正的领略到了。”
“对于你的手段,哀家还是甘拜下风。于手足、于生母都敢视如草芥,哀家的心肠,不值一提。”
太后不甘落后,反唇相讥。
江怀胤阴沉着脸,下了高台直奔慕容姒。
把人打横抱起,江怀胤孤零零的身影,与太后和皇帝擦身而过。
等他人彻底走远后,皇帝来到太后身旁,伸手?搀扶。
“母后……”
太后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斥责道:“时机尚未成熟,哀家准备了这么久的棋子,全被皇帝的冲动给歼灭了。”
皇帝?不敢针对太后,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
“母后,您看看皇儿,皇儿也是母后看着长大的,他如今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朕若再忍下去,岂不是要被天下黎民看了笑话?”
太后目光瞥向大皇子的尸体,皇后神情木讷的跌坐在原地,母子二人都狼狈至极。
“教子无方,怪不得旁人!”
太后对大皇子也有感情,不过于权势面前,所有亲情都不值一提。
“从今日起,沈氏禁足长春宫,没有哀家旨意,永远不的走出半步!”
“若沈国公有冤,叫他尽管冲哀家来!”
太后气势凛冽的安排好最后的事,整个人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她伸手搭在玉嬷嬷的小臂上,落寞的朝殿门外走着,“陛下也该下立太子的旨意了——”
京城所有的大夫几乎都被齐聚在王府。
就连济世堂的几名坐堂名医,也围在慕容姒的床榻前焦头烂额。
“王爷,王妃的脉象——是喜脉啊!”
“你说什么?”江怀胤看着面面相觑的几名大夫,以为慕容姒被太后下了毒,逐渐阴沉的面色却在一名大夫的话音落下后,变成震惊。
“你再再说一遍?”
他起身走到刚刚开口的那人身前,双目赤红的盯着他,活脱脱像是要吃人一样。
大夫被吓得浑身一震,左右看了眼其他人,“这,这,时间尚短,老夫也拿不准,不如叫其他人看看?”
“不用看了,老夫也看出王妃是喜脉!”
“不错,的确是喜脉。”
一呼百应,所有人齐齐应声。
之前不敢言明,是担忧京城中的传闻。
传言摄政王不喜王妃,不曾碰过王妃分毫。
如今王妃有了喜脉,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瞧王爷那副要荡平天下的臭脸,所有人都为昏迷的慕容姒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