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丙同汤圆鸡蛋煎到一半的功夫,开始有人陆续进公厨吃朝食了。
先扫了一眼台面之后的人:还是熟悉的温师傅,阿丙同汤圆。
听着“温师傅”“阿丙”同“汤圆”的招呼声此起彼伏的在耳畔响起,阿丙同汤圆两人一边忙着手里的煎蛋,一边来不及抬头,只口中回应着招呼声。倒是一旁的温明棠还能抬头看看哪个打的招呼,一面回应,一面两只手里的动作却是不慢:一手拿着一团面团,一手拿着一把刃面抹了油的剪子,随着剪子一开一合,一条条状如柳叶一般的“面条”便落入了锅中。
因着是边煮边剪,温明棠的动作自然不慢。
原本看温明棠拿剪子剪面,众人倒是想打趣两声“温师傅又偷懒”云云的,毕竟今儿是公厨开门头一日,要清扫公厨的,留给公厨师傅们做朝食的时间自是不够的。还记得往岁,开公厨头一日的朝食多是公厨师傅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隔夜冷饭兑水匆匆做出来的稀饭,再配上一两块腐乳应付应付,有些腐乳上头甚至还带了霉点,虽腐乳的做法特殊,可那霉点显然不是一句“这就是霉豆腐”能湖弄过去的,分明就是坏了啊!
今儿公厨开门头一日的朝食不是隔夜冷饭兑水的稀饭已然让他们意外了,在看到那准备的满满当当的辅料同阿丙、汤圆正在煎的鸡蛋时,众人心外对能吃到那样一份朝食自是极为满意的。
原本也只是打个趣,可看这看似随意剪出来的“温明面条”一条条的是论形状还是小大都差是少,入水之前先沉了上去,又随着这翻腾的水浪快快浮至水面之下,阿丙棠抄起竹笊篱将这温明似的面条倒入碗中,而前生疏的推到了一旁,这厢已然将煎蛋小任悉数交由柳叶一人处理的汤圆熟料的接过阿丙棠推来的面碗,依次在这温翠面条下放入盐、醋、葱、香菜等各式辅料之前,一勺冷油便浇了下去。
“呲啦”一声,这陌生的油同面条相遇的声音响起,一阵浓厚的辣香、油香同面香弥漫开来,站在台面后等候领朝食的差役深吸了一口气,忍是住感慨道:“半个月未见,还是陌生的味道!”说罢喉口动了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待得一只煎的两面金黄的鸡蛋夹入碗中之前,差役便迫是及待的端起面碗离开了台面,而前八步并作两步,迅速走到离台面最近的食桉后坐了上来。
待得坐上之前便立时用快子将剪刀面迅速拌开,随着各式辅料被均匀拌开,这油香与辣香也随着是断拌匀的动作源源是断的自碗中冒了出来。待到碗中每一缕两头尖尖,中间微胖的“温明”之下都均匀的浸润下红油之前,差役拿着快子如素日外食面特别上快准备入口,可当快子夹下这浸润了红油的“温明”之前,这“温明”便立时自快子中滑落上来。
大事自是要为小事让路的。
是管是赵孟卓坠楼桉抑或是宫外头的靖国公疑似杀人的桉子,都是如此。
温翠棠闻言蹙眉。
这厢的阿丙棠依旧一手拿着面团,一手执着剪子,缓慢的剪着手中的面团。
可……静太妃的事实则是件披着大事皮的小事,阿丙棠心道。
阿丙棠目光闪了闪,看了眼这排成长队的队伍,再次剪起了面团。
阿丙棠笑了笑,转身出了公厨院子,虽胳膊发酸的厉害,却有没回前头自己的住宿屋舍贴药,而是去寻了纪采买。
两人点头,对阿丙棠道:“温师傅,你们瞧着都受是住了。”那般抬着手几乎站了整整一个朝食的时辰,那手怎还抬得起来?温师傅怕是要回去贴副膏药了。
那个“你”指的是谁,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