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就站在屋门口,镇定的看着墙上的弓箭手。
片刻后,一个衣袍光鲜的中年胖子来到了小院,看见韦扶风拱礼道:“十七郎安好。”
“扶风安好,福总管,这是怎么啦?”韦扶风回应问道。
“哦,听说商州刺史,永兴军防御使颜大人被刺杀了。”福总管回答道。
“颜大人被刺杀了?”韦扶风讶道。
“嗯,十七郎安好就成,不可乱走。”福总管嘱咐道,神情有些居高临下。
“我明日还要入学,这要封锁多久?”韦扶风看向府墙上的军队问道。
“防御使大人被刺杀,干系重大,还是不要出门为好,先隐忍吧。”福总管回答道。
“福总管,你看我这门户,这些兵将对待我们长史府,是不是太不知了尊重。”韦扶风抱怨道。
“隐忍吧,大人有命,府内任由搜查,避免被牵扯质疑。”福总管说道。
“你是说,朝廷会质疑刺杀主使?”韦扶风惊讶道。
“不要乱言,以后你会明白。”福总管说道,转身大步走了。
目送福总管,韦扶风内心无奈摇头,他的地位卑下,得罪不起福总管,身一转回了屋里。
关上门,又拿来椅子顶上,之后走去了床前,低头看视碧衣女。
屋里比外面昏暗,只能大略看清轮廓
,他弯腰低声问道:“你的伤需要处置吗?”
“为什么为我遮掩?”碧衣女低声冷问。
“也许有缘吧,另外我不替你遮掩,或许逃不过你的追杀。”韦扶风镇定轻语。
碧衣女默然,过了一会儿,轻语:“你的相救之恩我会记下,日后还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还恩,不如近期还我,你在这里养伤,可以传授我一些武道,等得伤愈再离开。”韦扶风淡笑轻语。
“你很有胆气。”碧衣女轻语。
“我心也惧,只是相对能够冷静一些。”韦扶风轻语。
“我的右腿中了一刀,适才已然敷药,短期无法离开。”碧衣女轻语。
韦扶风轻哦,又听碧衣女问道:“你名韦氏扶风?”
“是。”韦扶风回答。
“韦氏是大世族,你的出身莫非长安韦氏?”碧衣女轻语问道。
“是,不过如我这类庶子,地位仅比普通奴仆强一些。”韦扶风淡然回答。
“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饿殍随处可见,你能够比奴仆为强,已然属于幸事。”碧衣女轻语。
“我确实比很多流民幸运,最少每日有薄粥果腹,还能够入学求进。”韦扶风轻语回应。
碧衣女默然,过了一会儿,韦扶风问道:“你应该比我为长,不知姐姐贵名?”
“我姓林。”碧衣女轻语回答。
“林姐姐,不知姐姐为什么要刺杀商州刺史?”韦扶风问道。
“报仇,颜贼作乱,曾经屠杀了我的家族。”碧衣女冷道。
韦扶风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惊悚。
沉默,片刻后,碧衣女又轻语:“你名扶风,莫非与扶风县有关?”
韦扶风暗松了心绪,理解碧衣女的问话是有意缓和气氛。
他温和回答:“姐姐说的无错,家父曾经做过扶风县主簿,我在扶风县出生,被起名韦扶风。”
“听说长安有一位韦相爷。”碧衣女又道。
“那是我的伯祖父。”韦扶风轻语。
“公子是韦相爷的后辈,奴失敬。”碧衣女恭维轻语。
“说不上失敬,乱世的宰相,朝不保夕,祸多过福。”韦扶风淡然回应。
碧衣女秀眸愕然看了韦扶风,对于韦扶风的回应大为意外,那有这般评说祖父的后辈,实属大不敬。
韦扶风神情平静,又道:“太阿倒持,朝廷失去了地方的控制,长安之外的节度使虎视眈眈,大唐江山已属日落之势,一旦被乱臣篡位,吾的伯祖很难善果。”
碧衣女点头,道:“你说的是事实,大唐已然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