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个慕容珩突然求娶十七皇妹,其中会否有诈?”慕容珩走后,谢珏沉着脸问。
谢砚之沉默片刻后道:“这次朕虽然拒绝了他,但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那就更不能让他如愿了。”谢珏拧眉道,“而且按照十七的性子,若是知晓了,也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慕容珩这个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这件事暂时先放一边,你们二人刚回来,舟车劳顿,先去歇息吧。”谢砚之温声吩咐。
“嗯。”谢珏颔首,带着上官瑜去歇息。
“你先休息吧。”谢珏叮嘱道。
上官瑜也有累了,乖巧地躺在榻上,看着他转身离去。
谢珏从偏殿出来,又去了昭和殿,将自己这段时间查探的结果禀报给谢砚之。
谢砚之面无表情地听完,沉声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谢珏摇头,“除了慕容珩,北戎那边似乎毫无动作,只是暗中派了不少人监视皇城。”
“继续让人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
“是。”
“去吧。”谢砚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谢珏离开后,他独自在御案前坐下,执笔批阅奏折。
一连三日,宫中平静如常。
然而这种诡异平静之下,似有暴雨前夕的宁静。
直到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
这日下朝,谢砚之正准备乘轿辇离开金銮殿,忽然有内侍来报,说太后晕倒了。
“太后晕倒了?”谢砚之猛然变色,扔掉朱笔,疾步往康乐宫赶去。
谢砚之赶到时,太医刚为太后把脉完毕,正在擦汗。
谢砚之冲上前扶住谢文,急切追问:“母后怎么了?”
“回皇上,启禀圣上,太后娘娘最近忧思成疾,导致气血郁结于胸,引得旧疾复发。”太医解释道。
谢砚之听罢,眉头紧锁:“母后的病已经很久了,太医院难道没找到治疗的办法吗?”
“皇上恕罪。”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太后娘娘的病症太古怪,臣等也曾尝试过各种药方,只不过皆无效。”
谢砚之听罢,眼底浮现焦灼担忧。
“母后年纪大了,禁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他叹了口气,“这两日辛苦诸位太医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臣等告退。”众位太医齐齐松了口气,恭敬行礼退下了。
待太医们全部离开寝宫,谢砚之才转向榻上的太后,低声唤她:“母后……”
榻上昏睡的老妇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熟悉的儿子,苍老疲倦的脸庞上闪过欣慰:“皇帝来啦。”
“是,孩儿今日下朝后便来陪您。”
谢砚之俯身,将床沿的位置腾出来,让太后靠坐。
太后伸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摩挲了片刻,慈爱地道:“哀家没事,你去处理朝政,莫要耽误了正事。”
“孩儿不急,陪母后说会话。”谢砚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母后最近感觉如何?身体可还吃得消?”
“哀家挺好。”太后笑着道,“多亏了皇上,哀家这身体才能硬朗许多。”
她抬眸看着谢砚之:“这次哀家昏厥过去,倒像是把心里的烦恼全吐露了出来,心里舒畅多了。”
“母后不必挂怀那些事情,总归我们都在努力,总有拨云见月的那一天。”谢砚之握紧她干瘦的手,安抚道。
太后点了点头,眼神却依旧黯然:“但愿如此吧。”
“母后,您好生修养身子,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谢砚之道。
太后微微阖眼,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来:“哀家明白了,皇上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