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面的九皇子说的。
他穿着浅黄色的衣衫,小小年纪,还有几分老成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只是说了一半。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看未来王婶演奏。
“见不到也是你的机缘,不用抱憾。既然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往后还是少走动为好,以免夜里吹了凄凄寒风,让你父皇心疼。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些。”
容词景这回倒是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九皇子。
九皇子深受南安皇宠爱,今年十一岁,一向事事是如他的意,自然被宠得十分骄纵。
他这几年见这孩子见得少,但是身边人对他的打探自然是没少的。
“是,谨遵王叔教诲。”
九皇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有些憋屈,可也只能暗自咽下这口气。
他也就是试探罢了,他自然知道不会让那女人在此时演奏,但是他没想到王叔能把话说得这么重,一点情分都不讲。看来这太傅府的阮四姑娘在王叔心里是有些地位的,他们展现出来的情谊都不假。
“你王叔也是体恤我,我自小体弱身子骨不行,若是演奏的话只怕又得费一番气力。”
阮画眠又补了一句。
亲自给容词景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的时候她刻意挨得近了些,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味。这人教训起孩子,倒是半分情面都不讲,让她颇为意外。
众人继续推杯换盏,一场宴席下来心思各异。
最终话题却是落在了清鹤身上。
“清鹤公子才名天下,只甘心屈居在王叔府邸,当真是让人意外。一代才子自此陨落,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这话是太子提起来的。
也不知这人是不长眼还是怎么找,总是要往刀口上撞,阮画眠摇了摇头,逗弄着容词景怀里的浮白,还真是看黑猫来得舒服。
“清鹤公子谋略双全,计谋无双,他想住在哪里便是住在哪里,太子兄长你虽是储君,但也没必要管这些。”
七皇子看了一眼对面淡然沉静的清鹤公子。
他只是身着一身月白云锦长袍,长发束起,再简单不过的文人装束,但配上那人俊逸不凡的长相,以及淡然出尘的气质,这般才子世间少有。
世有传言,清鹤公子是才人之首,便有统领天下才子的本事,那自然是人人都希望得到的。
“清鹤这四年住在容王府邸,如何算得上陨落,莫不是太子的意思是在暗指容王殿下陨落?”
清鹤摇了摇头,这太子的道行显然是不够的。
还没有夺嫡的本事,便与朝臣策划起党争,自己又不是勤勉的性子,自然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