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枝看着对面仿佛换了个人的草包妹妹,心里闪过什么,扭扭捏捏地哭了起来。
她娘亲曾说过,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利器。
“那可真是极其真心,你们既没有婚约也没有确定情谊,便如此搂搂抱抱,姐姐可真是给我们太傅府长脸了,不愧是南安闺阁女子的典范!”
“好一出令人落泪的戏份,再想要亲热,也得等我解除婚约吧,不必如此急不可耐。”
阮画眠反讽了两句,扭头便走。
她不想得罪人,但是被人欺负到头上,那必然不能放过。
泥人都有几分脾气,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泥人,她上一世是华国医药世家的家主,为了家族事业操劳,最终却是因为小人谗言,死于非命。
没想到,她穿越了!
还穿到了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
“对啊,这太傅府三小姐可真是不知廉耻,还未成亲便已经与人搂搂抱抱了。”
“咦,这人还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果真是随了她那青楼出身的小娘,狐媚子本事。”
周围有人听懂了阮画眠那句话,迅速反应过来,开始针对在七皇子怀里的娇弱的女子。
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是府里的有本事的正经的嫡出,早就看这位不顺眼了。
这般时机,都巴不得上来嘲讽几句。
阮枝枝没想到众人如此谩骂,从男子的怀里挣脱开来,捂着手帕掩面离开了。
场上还有些后知后觉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位死缠烂打的病秧子要解除婚约?怎么今日这病秧子转性了,想要解除婚约?
“这怎么回事?她该不会,脑子撞傻了吧,以前对着七皇子可是恨不得黏人家身上,现在怎么爱理不理。”
关于这位草包小姐的话题再次热闹了起来。
“快去松韵楼,听说那位四年未曾出府的残疾王爷要出来了。”
“王叔,他终于要出世了吗?”
今日的皇城之中有两件大事。
一是那位四年前大败西泽国,腿残在府中养伤的战神王爷出府了。
二是那位太傅府的草包病秧子小姐撞柱没能死去,反而转性想要同七皇子解除婚约。
这两桩大事可是在皇城炸开了花,连街头的乞丐都在四处谈论。
沿着原路走回太傅府的阮画眠强撑着自己的气息,试图回去敷药。
奈何头痛欲裂,阮画眠还是倒了下去。
在她闭眼的前一刻,她看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青黛,给她处理一下。”
声音淡如流水,不急不缓,又好似山风一样吹过。
“阿景,怎么舍得救这位了?莫不是看上了这病秧子了。”
男子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男子一身青色的衣服,就好似竹林君子。若是旁人看见,定会讶异。这位不是那才满天下的清鹤公子吗?只可惜四年前进入容王府,自此不见踪迹。
那他身边的这位身着雪青衣裳的男子,自然是那冠盖满京华的容词景,战神王爷。
“你问浮白,它带路的。”
“喵。”
男子怀里的黑猫合时宜地叫了一声。这只猫通身黑,一双浅绿色眼睛,幽邃深沉,极有灵气。趴在男子的身上,软软地伸着舌头。
倒也不是它想带路的,只是因为它今日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最后循着那股子独特的气息找到了远处的那位女子。
“莫不是浮白替你看上了,怕不是想要给自己谋个好主子,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极好。”
清鹤摸着自己手上前几日的挠痕,用了好多药还未消除。他可是计较上了,还是同猫计较。
“喵喵喵。”
这下子浮白可不乐意了,要不是主子拦着,它可得好好教训这位。
它这是干好事促姻缘呢,当然还是为了救助主人。只有他们帮了她,日后这姑娘才会帮助自家主子。
哪里是想要谋好主子?话说回来,若真是促成了一段好的姻缘,那还真的是谋了个新主子。
此时天上忽来一道惊雷,顿时黑了半边天,暮春时节的一场小雨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