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老石女扬起手招来护卫,她们手握长枪踏步走来,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面罩制式可怖,配合她们高大的身躯,看久了无端生出一丝压迫感。
毖浔在这间隙中抬头看向表情淡漠的李佩宇,他脸颊突然侧过来,和毖浔对上视线。
“让她走。”
李佩宇抬手指向毖浔,“你留下,贴身保护我。”
监察司的三人迅速交换眼神,决定就这样了。
毖浔又抬头道,“肃王殿下,能让我交代她们几句吗?”
“可。”
老石女得到了主子的命令,不敢多说什么,和护卫默默低头回到暗处。
“路上务必注意纸一样的人,这个村镇还有诡物未除。”
丹桓大力地扣着县令,“听到没有,想活命的话路上小心点。”
南县县令裤子都没提好,就被人从温柔乡里逮出来了,听了这话一腔怒意尽数化作了恐惧,瑟瑟发抖着。
迟颂:“毖浔小友,你自己小心……”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不耐烦的打断声。
“交代完了吧。”
李佩宇撑着脸,懒洋洋地打断她们的对话,幔帐掀开一角,似乎在一直等着某人。
毖浔点头,慢吞吞地上了他的车厢,临走时回头看了几眼确认她们在视线内安全离开了,再向前看时,见到李佩宇恢复了初见时那张黑脸,脸色沉沉。
毖浔温吞地坐在一旁,没有任务驱动时,就恢复成了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呆愣样子。
她现在其实有任务,但是任务目标看上去十分矜贵,能保护他的人不差她一个。
来之前她还向梅太刀抱怨太急了,现在意外得了空能歇会儿,却陷入计划被打乱的无措中。
“坐过来些。”
“嗯。”
毖浔将鬓边的发撩到耳后,将有些乱的长马尾重新箍好,顺便慢慢地靠近李佩宇,生怕掉发或不小心打坏车厢里昂贵器皿。
李佩宇就这样看她靠近,紧抿的唇终于松了。
“再靠近些。”
“好。”
毖浔不是这个车厢的主人,却比车厢的主人更加放松,她困惑地盯着李佩宇发红的耳根,不规律吞咽的喉结。
“肃王殿下很难受吗?发热的话要叫太医来。”
“本王无恙。”
“行。”
“肃王殿下,我们晌午要进山。”
“你要贴身保护本王,进山也是。”
“嗯……”
毖浔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近在咫尺的视线也没让她感到局促不安,她看着幔帐上华丽的金线,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你在想什么?”
毖浔老老实实把在这个县的所见所闻说了,叙述途中模糊了关于自己的信息,例如用的器物和术法等。
“所以你们要带走县令,平息古越人的愤怒。”
“古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