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沁大抵是心中没底，还未等绿茵跟朱紫带着新泡的茶回来，便匆匆离去。

绿茵跟朱紫拎着茶壶回来时，并未瞧见赵锦沁，二人皆是一脸茫然。

“小姐，三小姐呢？”朱紫问道。

“回去了。”

“回去了？这么快？”朱紫惊讶道。

赵锦依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紫道：“怎么？你很不舍？既如此，下次三小姐过来时，我同她说说，让她收了你。”

朱紫脸色一白，连忙道：“二小姐息怒！奴婢并非此意！”

赵锦依盯着慌乱的朱紫瞧了一会儿，直到把朱紫看得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才收回视线，语气带笑道：“慌什么？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

朱紫脸色煞白，不敢说话。

绿茵想开口替朱紫求求情，只是一对上赵锦依那眼神，顿时息了声。

二小姐这眼神也太冷了，好吓人。

……

赵锦沁自赵锦依这里回去后，第二日秦若云就同赵锦依说了跟大皇子的婚事。

翌日一大早，秦若云便带着几个嬷嬷来了听雪居。

彼时赵锦依还在榻上赖床，并未起身。

秦若云带着几个嬷嬷径直冲进了赵锦依的闺房，见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赵锦依，怒意涌上头。

“把她给我拉起来！”

秦若云身后的李嬷嬷上去一把将赵锦依身上的锦被掀开。

赵锦依被扰了好眠，心头顿生一股戾气，一把捏住李嬷嬷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

房间内响起一声凄惨的嚎叫。

“赵锦依！你给我松手！”秦若云怒吼。

赵锦依睁开眼睛，眼中一抹赤红，杀意凛然。

看向秦若云时，秦若云吓得一哆嗦，眼神下意识闪躲。

怪物！

这才不是她女儿！

这就是一个怪物！

她的女儿早已在十六年前的那个雪夜便死了！

秦若云浑身颤抖着，强忍着叫人将赵锦依扔出去的念头，想到侯爷此前同她说的事情，总算是慢慢恢复了理智。

“赵锦依！你还不赶紧放开李嬷嬷！”

赵锦依看清楚眼前的人后，眼底的红色慢慢褪去。

又看了一眼惨叫的李嬷嬷，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李嬷嬷顿时整个人疼得浑身发软，若不是旁边的下人扶着，怕是已经躺在了地上。

赵锦依倚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看着秦若云跟她带来的几个老嬷嬷，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知夫人这一大早地带人来扰人清梦，所为何事啊？”

“你瞧瞧你是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起来！”秦若云怒斥赵锦依，回头对身后的另一个嬷嬷道，“何嬷嬷，给二小姐更衣！好好教教她着装礼仪！”

“是，夫人。”何嬷嬷领命，从绿茵手上拿过赵锦依的衣裳，来到床榻边上。

“二小姐，还请起身，老奴为您更衣。”

赵锦依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何嬷嬷，勾起嘴角，冷笑道：“何嬷嬷年纪这般大了，还要为我更衣，本姑娘怕是无福消受。万一更衣时不慎闪了腰折了骨头的，本姑娘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何嬷嬷听完赵锦依这话，眼神也冷了几分。

“二小姐多虑了，老奴这老胳膊老腿还算健朗，再伺候夫人数十年也不成问题。”

赵锦依闻言，笑得意味深长，“是吗？那本小姐可要好好瞧瞧，何嬷嬷究竟还能伺候夫人，多少年？”

说着，赵锦依的手抬起，轻轻搭在何嬷嬷的手腕上，借力起身。

何嬷嬷不知为何，对上赵锦依的目光时，心底一阵心悸，却又说不上来为何会这般？

只是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二小姐，并非如同表面瞧着那般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