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绝满心不愿,她又不敢拒绝,胆战心惊的跟在皇上身后。
后花园百花齐放,原是极美的,奈何她满脑子都怕她跟着皇上会被某个宫里的宫女或妃嫔撞见,根本无心赏花。
皇上顿住脚步,扭头看她:“怎么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你不愿陪朕逛园子。”
张轻绝挤出一抹笑来:“皇上说笑了,能陪皇上逛园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
皇上半是玩笑半认真道:“朕若给你一辈子陪朕逛园子的福气,你要还是不要。”
这可把张轻绝给难倒了,再笨的人,也听得懂皇上的弦外之音。
她急的脑门冒汗,支支吾吾道:“奴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奴婢学医,皇上要永远都见不到奴婢,才昭示皇上龙体安康。奴婢愿皇上健康长寿,一辈子也不见奴婢为好。”
皇上撑不住笑了:“好一张利嘴,朕倒说不过你了。”
“这天底下,竟有皇上说不过的人,快叫本宫看看。”
娴妃从一旁走了出来,她的目光从张轻绝脸上扫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张轻绝已有许久不曾见娴妃,很有些开心。但她见娴妃面上带笑,眸底却闪过一抹不悦,暗暗苦笑一声。
她总以为娴妃和旁的妃子不同,到底是面对心爱的男人,怎么也大度不起来。她恭敬的福身道:“奴婢参见娴妃娘娘。”
娴妃虚扶一把:“起来吧,许久不曾见你,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张轻绝并不敢接话。
皇上看了眼娴妃,又看了眼张轻绝,笑道:“难得你和娴妃交好,朕想起有奏折没批阅,你们且叙叙旧。”
张轻绝跟在娴妃的后头,娴妃扭身拉住她的手,笑的比蜜还甜:“才多久不见,你竟和本宫生疏至此。”
张轻绝知道娴妃的笑未必发自内心,她亦不好捅破,陪笑道:“娘娘说笑了,奴婢看到娘娘实在过于高兴,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娴妃拍了拍张轻绝的手:“你的死契可拿回来不曾。”
张轻绝摇了摇头。
娴妃又道:“本宫有一个好法子,可以让萧家乖乖的把死契双手奉还。”
张轻绝眼睛一亮:“请娘娘赐教。”
娴妃笑的很是暧昧:“本宫见皇上似乎有意于你,只要你成为皇上的人,萧家还不得乖乖的把死契奉上。”
张轻绝眼底划过失望之色,她知道这是娴妃对她的试探,她跪在地上道:“奴婢惶恐,奴婢从不敢打皇上的主意。”
娴妃把张轻绝从地上扶了起来:“瞧把你紧张的,皇上年轻,又一表人才,还配不上你了?”
张轻绝知道女人的醋意上来,是不讲道理的,唯有表明心意让娴妃安心,她在皇宫才能安生。
她尽量把话说的谦卑:“奴婢只是签了死契的婢女,娘娘和后宫的妃嫔,皆出生名门。且不说奴婢一门子心思在学医上,奴婢的身份入宫,岂不污了宫中娘娘们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