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原本还莫名其妙的北溟鹏骇然万分,震惊失措。
“怎么可能,六大刑徒不是早就随着山海历史淹没在长河之中了么,你怎么会是其一!”北溟鹏难以置信问道。
玄木不置可否,他嗤笑一声,随即说道“都是山海天道周而复始,洞察秋毫,不知我的存在算不算天道下的遗漏?”
北溟鹏浑身颤抖,瞳孔收缩,仍旧不肯相信玄木所言。
“至鸿蒙混沌诞生地球这颗星辰后,又有星际旅人恰逢途经此地,正是盘古开天辟地才有了山海五经由来。我们来自遥远的星系,因在族内犯下重罪才被驱逐至此,本想借着此间天地灵气资源反哺我们的母星将功抵过,未曾想到山海历史演变如此之快,早期的上古时代竟能诞生出诸多呼风唤雨的古神,导致我们行动失败,甚至在第一次天劫来临之际,都未能夺下这颗星球,真是造化弄人啊。”玄木自嘲一笑,满是唏嘘。
北溟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听闻,饶是以他活了十数万年的资历,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好在他回神极快,将玄木所言一字不漏听在心底。
“山海历年,巅峰璀璨之际正是在洪荒古时,不说有创世神帝俊开辟神界,哪怕随口道出一人,走足以笑傲苍穹。”北溟鹏冷冷说道。
玄木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三皇五帝,魔尊蚩尤,青帝刑天,神农轩辕,的确如此。”
北溟鹏深吸一口气,不知玄木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我们身为天地初开的六大刑徒,最开始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替母星掠夺此地资源,没想到天道演变之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连我们族中唯一的绝世尊者都陨落在此,是我们蜉蝣撼树,不自量力了啊。”玄木依旧自嘲,可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太多异常。
“你当真是六大刑徒,你究竟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按理来说,你们身为外来物种,怎么可能会被山海天地接纳,即便你们身兼天魔实力,在没有站稳脚跟前,如何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北溟鹏道出心中疑虑。
玄木思衬了一会,径直说道“万物有迹可循,既然天道之下能诞生出那么多古神和我们一决高下,那我们又怎会找不到办法存活于此?”
北溟鹏竖耳聆听,倘若玄木真能道出其中缘由,怕是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试问当一个物种去到另一星体,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什么办法?”
“与天比高,与天道论道,与天地同寿。”玄木淡淡说道。
北溟鹏一震,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玄木怜悯的看一眼北溟鹏,在他眼里看来,强如北溟鹏这样的半神仍旧是井底之蛙,不过如此。
只是如今的自己七零八落,东拼西凑也仅仅只有还虚境的修为,被北溟鹏威胁不同样需要乖乖就范,他又能如何。
“一年分有四季,春夏秋冬,周而复始,这便是天道规律,只要遵循其中道理,摸索大道轨迹流程,为何不能与天论道,一较高下?”
北溟鹏身为沧海霸主,早在上古时期曾是佛国得道高僧,后因佛国动荡,加上第一次天劫降临,导致当时的山河支离破碎,不得已之下,为了苍生安危,他先是委身北山经妖界修补山河,之后更是为了填补归墟止境的裂痕,带着鸿蒙剑碑镇压沧海,此后一直守护在此。
关于天道,儒释道三教皆有迹可循,亦是道出一些为后人所能参观和敬仰的大道箴言,只不过如玄木所言,要偷窥天道,和天道论道,这一点是北溟鹏从未想过的念头。
生于天地之间,受恩于山海万物,所有的一切都是天道赐予,谁人敢有大不敬冒犯?
玄木身为一个外来物种,还是被族人驱逐来此的刑徒,莫不是真的存了失心疯?
“既然知晓你们的绝世尊者都陨落在此,你区区蝼蚁,也敢配提天道二字?”北溟鹏怒喝道。
玄木果断回道“有何不敢,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虚无缥缈的意识而已,我何惧之有?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北溟鹏欲言又止,却是不知如何反驳。
“天道演变两位秩序半神,时光和轮回不也被我玩弄鼓掌,举手投足之间他们又能奈我何?我参演天道运行轨迹,一代代一世世轮回,周而复始,从新生到死亡,再轮回转生,所谓时间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我活到今天,就是要破了这天,灭了这道,我倒要看看,没了这虚无可笑的意识,山海天地还能被谁左右?”玄木猛然咆哮,语气中竟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憎恨。
北溟鹏默然不语,看着玄木的姿态,只道他是痴心妄想,早已不知所谓。
玄木脸上的疯狂渐渐浓重,隐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张狂,似是被唤醒心底某种欲望或是痛苦,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时不时发出桀骜不驯的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