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刘秉有些害怕了。
“你知道私开牢门是什么罪名吗?”
那人却笑道:“刘大人可真可笑,你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吗?我是钟大人派来特地看望刘大人你的呀。”
说话间,牢门已经打开,他站在了刘秉面前。
他是来杀他的啊!
刘秉如何不知?
可是他不能死啊,确切地说,他不能够死在钟鸣的前面。
钟鸣能派人来杀他,那晓月呢?
刘秉一想到这儿就无比的恐惧,他作势要往前面跑,嘴上一面喊着:“来人呐,快来人呐,有刺客!”
可是整个诏狱如死一般寂静哪里有人回答?
刘秉看不清楚,不过跑了几步,就被脚下的稻草绊倒,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的头发被人从身后提起。
他听见那人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他说:“刘大人,你可真不够意思。”
“你在牢中,首辅大人还时时记挂着你呢,这不,还派在下带酒来慰问你,你呢?这便打算背信弃主了?”
说话间,一只冰冷的酒杯已经抵在了刘秉的唇边。
刘秉挣扎着,可是那人却是力大无穷,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禁锢。
牙齿与酒杯相撞,酒水顺着喉咙滑下,辣得喉咙发疼,他想哭,可是空洞的眼睛里流不出眼泪来。
他一生为钟鸣的马前卒,为他驱使,没想到,最后竟是落了如此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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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秉死了。
第二日狱卒打开牢门的时候就看到他躺在牢房的中间,早就没有了气息。
他们都说,刘秉受尽了折磨,应该是熬不住了,所以是在昨天的夜晚断了气。
可是穆清朝却不这么认为。
她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让沈暮迟派人去了沙罗巷一百二十三号。
很快就有人带回来了消息,那户人家已经空了。
却并不像是蓄谋已久的搬家,屋里的陈设一件没少,甚至那炉子上还坐着茶水,无人打理,眼看着水都烧干了。
是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了,灭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不用猜也能想到这是谁干的。
“没有想到,钟鸣竟是更快一步。”穆清朝坐在福临殿看着高位上的沈暮迟道。
钟鸣的手眼竟能伸到诏狱里面去。
一般来说,诏狱关押的都是重大死刑犯,是隶属皇帝的直接管辖,钟鸣却能越过沈暮迟在这里直接杀人灭口。
钟鸣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做到了这一步,基本是连最后的遮羞布都已经撕开了。
沈暮迟的脸色沉重:“钟鸣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
穆清朝问道,却见沈暮迟整个人仰在椅子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说:“朕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一切都应该部署好的,断了钟鸣掌控皇室血脉的路,在朝中一步步将他架空,如穆清朝而言,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将他逼到绝路。
他已经在做了,事实上,他已经废了钟家两个女儿,铲除了孟家和刘秉。
眼看着撒下的大网在一步步收紧,可是钟鸣却比他想象的更加警觉。
临死挣扎,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鱼死网破么?
只怕,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