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儿恩情,她一直记到现在。
“贼喊捉贼?”穆清朝脸上的笑意更甚,与惠妃的怨声诅咒比起来,她的声音清越而动听,游刃有余。
“惠妃这话哀家可听不懂了,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哀家布置好的?
可是今日搜宫可是钟美人提出来的,哀家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那照惠妃这意思,哀家就应该听之任之,凭你们将朝云殿搜一个底朝天,也不该碰一下你们的思翠宫。
如此,才不算蓄谋已久,是不是?”
“什么?”
惠妃一怔:“搜……搜宫,是钟美人提出来的?”
此刻惠妃才偏过头,将一双怨毒的眼睛落在了钟莹莹身上,那意思是诘问“好端端的,你搜宫是为何。”
钟莹莹有些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钟莹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原本只是想搜朝云殿的。”
“那搜出来什么了?”惠妃问。
钟莹莹:“没有。”
惠妃简直想笑,她巴结钟家,一向与钟莹莹亲厚,她却没想到,今日噩运却原来是最亲近的人始作俑者。
钟莹莹也看出了惠妃的不满,她小声为自己辩解:“可……可是我也不清楚啊,我……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些东西会从你的宫里搜出来。”
“钟美人说这话是撇清干系的意思吗?”
穆清朝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插上两句话进来:“一句不知道便与你半点关系也没了?
你与惠妃同住思翠宫,同吃同住,是情同姐妹,哀家还以为,没有人比你与惠妃更亲近了,她有没有做这些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眼下,别说今日之事本就是因你而起,就是凭着这份儿姐妹情深,你也该为她争取争取,现在倒好,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唉,还好哀家没有这样的姐妹,否则,呕都呕死了。”
穆清朝玩得好一手祸水东引,三言两语便转移了矛盾,挑拨了惠妃与钟美人的关系。
原本,惠妃一腔怒火都是冲着她来的,此刻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钟莹莹。
是啊,若没有她今日的无端生事,她哪里就能摊上这么大的祸事?
此事因她而起,可她从方才到现在竟是一直一言不发,像是局外人,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肯帮她说。
亏她一直待她如亲姐妹一般,原她竟是如此薄情。
钟莹莹被惠妃盯得有些害怕了,又往后头挪了几步。
“你……你别看着我啊,我也不想这样啊。”
她是一贯唯唯诺诺,我见犹怜的模样,可落在惠妃眼里却是如此地可笑,这样一副乖巧的皮囊下,装的却是怎样一个不堪肮脏的灵魂。
“你不要本宫看你,你倒是说话啊!”惠妃情绪有些激动。
“你日日与本宫呆在一处,你觉得这些东西会是本宫弄的吗?”
她如今危机四伏,偏偏又孤立无援,周围连一个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哪怕就一个,就一个人帮她说上两句,她也不会如此绝望。
可是钟莹莹就站在那里,白着一张小脸,死死咬着下嘴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说话啊!”
“说本宫从未与你生过龃龉,也从未想过要用装鬼之事帮你固宠。”
“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