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要他们来的,你要扒了谁的皮?”
惠妃一抬头,看向沈暮迟从门外转进来,怔了一下,差点儿把魂都吓掉了。
“臣……臣……臣妾参见陛下。”
她将头埋得很低,她正忙着和下人摸牌,都还没有梳妆,头发都是散乱着的,猛然一摸脸上,竟然还沾着两瓣瓜子皮。
惠妃咬了咬嘴皮,只恨不能当场去世。
沈暮迟给众人递了个眼色,淡声道了一句:“搜吧。”
那些个人一涌而进。
方才钟莹莹的人是如何搜朝云殿的,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现在便一样一样还回去。
一顿打砸,看得一旁的惠妃心疼不已。
“喂喂,你小心一点,那个可是前朝的汝窑,名贵着呢。”
“那个琉璃屏风可是海外的进宫之物,打碎了你们赔得起吗?”
“那是张大师的真迹……”
惠妃看得又是惊又是怒,转头看向沈暮迟:“陛……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这是哪一出啊?”
钟莹莹从外头走了进来,顺便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穆清朝,而后才对惠妃道:“娘娘不必怕,不过是有人无端生事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柔柔弱弱,但是谁都听得出来,这是意有所指了。
“她要搜便叫她搜好了,咱们清清白白又有什么怕的?到头来,也不过是她自取其辱罢了。”
她真是好厚的脸皮,说别人自取其辱。
穆清朝未说话,惠妃便来劲了,道一句:“陛下,怎可听信那起子小人胡言乱语呢?”
惠妃的娘家一向为钟家办事,她自然也与钟莹莹亲近,钟莹莹外表看起来和和软软,她便泼辣毒舌。
“有些人啊,就是不得安生,自己没了男人夹不住臊子,便也不让别人安生。
我要是她,早就一根绳子随先帝一块儿去了。
是陛下仁慈,留了她一条贱命,她倒好,非旦不感恩戴德,还平白生出这些事端来,真是不知羞耻。”
惠妃说话有多难听,哪里像是一个妃子?
但她心里清楚着呢,沈暮迟性子寡淡不重女色,再加上上头一个钟莹莹一个荣贵妃,她在这后宫想要得宠,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熬不出头不如抱紧了钟家这颗大树,于她父兄在前朝才有助力,这样她在后宫才能站得住脚跟。
可是惠妃没有想到,她的话刚说完,一个太监就从门外进来,是穆清朝宫里的小福子。
小福子面色有些怪异,拿了一个包裹递在了穆清朝的手上,神情凝重地喊了一声:“太后。”
穆清朝接过那个包袱不过略略看过一眼,便转身递给了沈暮迟。
“陛下,您看看吧。”
惠妃瞧着他们把一个包袱递过来递过去,心中起疑,伸长了脖子去看。
可还未等她看个真切,忽然见沈暮迟转过头看向她,一双眼睛里已然含着滔滔怒火。
“你自己看看。”
沈暮迟将那包袱往地上一扔。
只听得“丁零当啷”一声响,那些东西落在地上,包袱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白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与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