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同蓦地转头看向台下,人群中李知行神色漠然,恍然大悟,恨恨的道:“又是他坏我好事,早知道我就该宰了他!”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贾勇真不在跟他废话,左掌抬起掌心瞬间吐出一团炙热气浪,说话间就要一掌劈去,天连山抢上半步伸手格住手臂,气浪被水汽所阻化为袅袅蒸汽,他轻声道:“贾掌门稍等片刻,我还有一事不明,要不问个清楚心里不安。”
贾勇真心说幕后黑手已经找到,细枝末节的疑团不问也罢,终归不过是打死之后顺势灭了大同门而已,但天连山既然想问也不好不给面子,便收回内力负手而立。
“呵呵,胜者为王败者寇,我棋差一招给你们打死就是,还有什么可问的。”
柳大同知道自己跟天一堂与烈火派可为结下了血海深仇,不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也懒得求饶,呕出两口黑血挣扎起身,如风中落位不断摇晃。
天连山道:“我知道我儿子女儿是你指使郑英东掳走的,也猜到邑考和十多名徒弟多半是被你所杀,可我实在想不通,你大同门既然有不弱于我们的实力,去年大比为何要跟杨东平他们故意示弱,而不去挣一挣云泽第一?是不是你这一年中碰上了什么天大机缘?”
贾勇真一愣,随即道:“对啊,你他娘的明明挺厉害,去年干嘛要故意装孙子,难不成是网络看多了喜欢那种扮猪吃老虎的快感?”
柳大同擦去嘴角鲜血,侧头望向齐齐朝刘震与飞凡跪倒的四十多名徒弟,大弟子卢晨二弟子柴荣更是高举双手碰书将秘籍恭敬奉上,摇头叹道:“分水轮流转,真他吗的是风水轮流转。”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少他娘的废话,信不信我把你全身骨头一根一根打断!”贾勇真喝道。
别看这场算计中天一堂的死伤更加惨重,但要论起对柳大同的仇恨,他却丝毫不比天连山少,狗睡的,姓柳的王八蛋是抓着自己一个往死里陷害啊,要不是之前跟天连山打过几架双方对彼此都有些了解,又有李知行暗中传信沟通,这锅还不是背定了!
天连山知道对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进行恐吓意义不大,柔声道:“柳大同,我隐隐觉得单凭你和大同门并不能策划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大局,如果你愿意把一切如实坦白,我们会善待你的妻儿,绝不为难。”
柳大同闻言脸色微变,目光闪烁几下,犹豫道:“这……”
才刚说一个这字,远处响起一声比箭矢破空轻了数倍的嗖嗖声,柳大同脑袋左侧的空气微微扭曲,太阳穴陡然向内凹陷破裂嘭的爆出一篷鲜血,轰然倒地。
“是谁在暗箭伤人?”
天连山与贾勇真几乎同时运转内力朝后急掠飞退,心头大骇,他们都是凌云四品高手,实力笑傲整个云泽,刚才竟都没看出柳大同是怎么死的,可见暗中下杀手只人实力之高远胜他们!
正当两人落到离柳大同七八米远朝右侧望去紧张寻找杀人灭口之人时,李知行突然喊道:“天上有巨鹰,大家快跑,都赶快进屋!”
上万百姓被大同门掌门突然倒地身亡搞得十分不解,此时听到李知行的喊话纷纷下意识抬头看天。
只见多云天空两个好肉眼可见的黑点破开云雾如两颗流行倾斜向下朝他们俯冲而来,转眼之间已变的如风筝般大!
人群立刻骚乱起来,上万人开始朝四处逃跑,大人的哭喊声,小孩的哭泣声同时响起,混乱不堪,南面城墙之上,冯峥举起两面红色小棋来回摆动,打出代表极度危险的旗语,顷刻间他的两侧百面代表着极度危险的红色大旗依次竖起,如两条红龙朝东西两墙延伸铺展,上千守卫兵团守军拿起劲弩齐齐指向天空。
“保护统帅撤离,廉正,疏散百姓!”崔敢当反应最是迅猛,脚尖一点朝贵宾区掠去,调差兵团团长天鹰紧随其后,高高跃起如同飞天鹰隼奇快无比,真是人如其名。
其实疏散百姓早就做过预案,不等廉正发布命令,负责南区治安的南区队长赵宣与从北区抽调过来的北区队长陈建南已举起黄旗指挥手下将用人墙和棍棒将眉头苍蝇般乱跑的百姓引导分流,敢乱冲乱撞者当头就是一棍,打死踩死勿论。
只是上万人毕竟人数太多,慌不择路之下不是百来号宪兵用手段狠辣就能完美应付的,不少宪兵被前仆后继的汹涌人流撞到,上百只脚从身上踩过顷刻踏为肉泥。
“不要慌,不要慌!”李知行跃入人群将一个跌倒的孩子抱住,踩着百姓肩膀飞到擂台上,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四散奔逃,再也无能为力。
头顶一暗,两只巨鹰扑打翅膀在高处开始降落,阵阵狂风卷起漫天尘土,无数瓦片桌椅如纸片般四处飞射,它们似乎打算降落在擂台和贵宾区!
“知行,巨鹰的目标是这里,我们先退到一边再说!”天连山抓住李知行手臂身形兔起鹘落,来到距离擂台四五十米的空地。
“这他吗的是怎么回事,有避尸香囊和上百台降噪仪,按理说不应该引来巨鹰这种级别的怪兽啊!”贾勇真怒道。
两人此时在没有精力找什么杀人灭口的凶手,只是示意刘震和飞凡赶紧过来,至于其他四散奔逃的叛徒,已不是他们徒弟谁管死活。
看着退到另一头的廉正,李知行忽然道:“我觉得是廉正把巨鹰引来的!”
贾勇真愕然道:“你是不是吓糊涂了,他可是宪兵团团长,云泽镇遭到破坏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李知行经过先前宪兵杀木匠一事,早对身为宪兵团团长的廉正心生怀疑,作为团长,廉正绝对是那种英明睿智的类型,不说将整个宪兵团掌控的滴水不漏,也绝没几人能在他手底下肆意胡来。
所以他回到云泽镇以后,除了关注台上比斗,防止刘震和飞凡发生不测外,大半精力都放在了距离自己不到五十步的廉正身上,后者的一举一动,他都不曾放过。
“你说你刚才之所以能看到在云雾上飞行的巨鹰一鳞半爪,是因为廉正之前曾经抬头望天?”天连山脸色浓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