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某高档豪华别墅,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走进一间黑黢黢的房间,驾轻就熟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落日的余晖瞬间让整个房间敞亮起来。
“今天的落日特别好看,就跟你和姐夫领证的那天一样,晚霞作帔,美极了!别整天闷在房间里,要多见见阳光,多呼吸新鲜的空气。”
屋子里的人似乎一下子不太适应这样灿烂辉煌的光线,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亮光暴露了她的形容枯槁,但她还是勉强打起三分精神。
没有像往常一般顺应对方的话,她有点冷漠地开了口,“偷偷把我的叶酸换成精神药物,导致我不慎摔倒意外流产。你们每天假意安慰,不过是为了时刻暗示我的过错,让我陷入自责的深渊不得解脱。你表面上对我心理治疗,实质上一次次摧毁我的心底防线。荣医生,你把毕生所学都用在我身上,真是费尽心机了。”时隔六年,叶铃澜才终于看清了这位闺蜜的嘴脸。
荣雁微愣了一下,却出奇的冷静,语调淡淡,“你有证据吗?”
“别兜圈子了。我两天没吃你给的药,现在脑子很清醒。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比如,你怀孕了,是查晏铭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即使叶铃澜现在恹恹不振的样子,却还是让人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职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王,气势犹在。
荣雁微没有反驳,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嘴角轻轻一扯,“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听着门口由远及近的熟悉的脚步声,叶铃澜神色寡淡地笑笑,“的确。”
而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房间,叶铃澜打开抽屉取了一份文件出来,“那就别废话了,签吧,查晏铭,带着你的三儿和你们的孽种,净身出户。”
查晏铭脚步一怔,淡凉的眸光扫过“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叶铃澜,又看了看荣雁微,“我不会签的。”
叶铃澜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答案,“不签,那你们去坐牢吧!”
荣雁微却笑了起来,“叶铃澜,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觉得谁会信你的话,重度抑郁患者,不排除还患有其他精神疾病。”
“你!”叶铃澜直接将水杯砸在了她身上。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查晏铭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关心则乱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叶铃澜。她的丈夫,这个她视为一生挚爱的男人以她最厌恶的方式背叛了她。
荣雁微摆了摆手,她温柔无害的样子像极了假面天使,“放心,看在这些年你待我不薄的份上,我会让你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你不是说我把毕生所学都用在你身上了吗?不能辜负你的信任。放轻松,一小时后你就能见到最漂亮的一片海……”
叶铃澜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意识回归的时候她已经被海水紧紧包围,但她却挣扎不得,身体好像被什么绑住了,周围一片黑暗,她深深地陷入巨大的绝望和痛苦之中……
这辈子,她爱错了人,信错了人,短暂的一生以悲剧收场。
若有来生,她要那对狗男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额……好亮!
明晃晃的灯光,勾勒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叶铃澜坐在仙林城寰禹酒店山水厅的休息室里,浑身湿透,凌乱的头发滴着水,显得无比狼狈。
准确地来说,她现在应该叫页灵蓝,是个18岁的小姑娘。
她重生了。
没想到,命运真的又给了她一个机会,那么查晏铭,荣雁微,你们等着血债血偿!
“你疯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条件就去招惹孟司楚,你不是来给爸过生日的,我看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页灵蓝的思绪被一道充满恶意的声音打断——
她抬眼瞧了瞧说话的人,意识告诉她这个人叫页奕可,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今天是页灵蓝父亲页钦涛的生日,因为零花钱有限,她只能亲自煮了一份长寿面聊表心意。
然后页奕可含羞带怯地递给了她一个信封请她交给孟司楚,并告诉她孟司楚今天也在这个酒店。
孟司楚跟她是同班同学,长得帅学习好家境优渥,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页奕可喜欢上他无可厚非。
不是什么大事,页灵蓝又向来是个性子软弱好拿捏的脾气,便应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孟司楚打开信封看过之后,满眼恶心地推开了她,还很鄙夷地奚落了一句,“你也配!”
她一时不慎,脚下没站稳,便跌入了酒店的喷泉池里,脑袋险些被喷泉中的雕塑砸开了花。
都是拜页奕可所赐,她竟然还高高在上地数落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呢!
“倒打一耙?”页灵蓝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她冷冷地剜了页奕可一眼,威慑力十足。
页奕可愣了一下,噤了声。大概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没什么主见的页灵蓝也会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