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贴心又孝顺,还这么早就给自己巴拉回来一儿媳妇!
这可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儿媳妇,性格又好,还知根知底的,真正的门当户对。
先由着他在家里砖窑场跟着老师傅学吧,一开始就发点生活费的那种。
村长家学霸女儿高红梅考上省重点大学那年,翠花和黑娃两家已经给两人举办了婚礼。
十八岁多点的年纪,农村人,办了酒席就算是结婚啦,结婚证到了年龄再去办就是。
转眼高红梅本科、硕士毕业留校当大学老师了。
学霸还嫁了个省城老公,她的同班同学,高知夫妻。
这可是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呀!
村长为此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坝坝宴,由翠花一家操办的。
这会儿的翠花已经结婚七年了,别说儿子,女儿也没生出来一个!
翠花爹在县城开了一家饭店,村里种着蔬菜养着鸡鸭猪鹅,在县城饭店自产自销。
典型的家族企业。
翠花爹大厨,翠花是二厨,翠花娘是收银和大堂经理,还请了几个帮工洗碗摘菜。
两层楼的饭店,在千禧年代月盈利上万,一家子都非常满足。
翠花还经常劝自己爹:
“到了晚上10点就准点关门吧!你这都站了一整天了,腰杆不酸吗?钱哪里赚得完哦!”
翠花爹不以为意,他一点都不觉得颠勺累人,还说:
“都街坊邻居的,人家就冲咱家饭菜味道好,才来店里捧场的,当老板的,未必还要撵客吗?开门做生意嘛!”
说起这个翠花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给他们惯出来的毛病,一个个来了还不看菜单,想吃啥子让你做啥子!”
翠花爹又是得意又是心虚:“又不是多麻烦滴,人家就认我这手艺嘛!”
以上就是父女俩日常拌嘴的一天。
黑娃家的砖窑场已经关闭,倒不是不赚钱,是找到了更好的门路,开了一个更大的陶瓷厂。
他们生活所在的县城,这些年陆陆续续开了上百家陶瓷厂,建材行业发展很是迅猛。
黑娃读书不行,搞建材倒是一把好手。
嘴巴又甜,经常给老师傅们送烟酒茶,人家也乐意教他。
从砌窑开始,砖、瓦、陶瓷产品的烧制,选材料到后面的工艺,没他不精通的。
因为没生出他娘想要的孙子,黑娃这些年哄人的功力又高了许多,还各种自黑卖惨。
“妈,你可别一天到晚红眼抹泪的,问题出在我身上,我媳妇都没怪我,咱得对她更好点不是?”
“那要不,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啊?”黑娃妈出着主意。
“不是自己亲生的,能一样嘛!你可别瞎出主意,给我媳妇气跑了,那我就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啊!难道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个伴?”
“唉哟,你这是挖我的心啊,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只要你们两人好好的就行!”黑娃妈听到儿子说这个就心如刀割,马上偃旗息鼓。
几年前,两口子在成都挂了著名的华西医院,主任专家门诊。
诊断结果:弱精症,小蝌蚪很是不给力,怀孕概率万分之一。
他自己前后吃了很多调理身体的药,两口子折腾到四十岁也没个崽。
本就没有太高物质追求的两人,就更是咸鱼了。
后继无人,赚钱给谁花呀?
高红梅教授家孩子考上京城大学的那年,又回来办了一次宴席。
四十多岁的翠花老板,还是老样子。
二层楼的饭店既没有扩大经营范围,也没有翻修过内部环境。
反正,主要赚的都是熟客的钱。
翠花爹已经颠不动大勺了,老两口退休在村里养老。
黑娃家的陶瓷厂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就那么按部就班的生产着。
钱,搁在银行里,每个月增长的就是一个数字。
喝完高教授家孩子的升学宴回来,两口子有些许的醉意。
翠花不由得感慨,语气里有了些许的抱怨:“你说,咱俩这大半辈子,也就在县城打转了,最远就是去成都看病了。”
“想学人高教授家,什么毕业旅行欧洲十日游啊?”
“欧不欧洲的不重要,国内游也是蛮好的呀。你说咱现在,存款也不少,都没好好享受过生活。”(咸鱼觉得自己还活得挺认真的)
“那不是一直都在忙活家里的生意嘛!媳妇儿,咱现在有这个条件,按照城里人说的财富标准,也算是财富自由了,以后,咱想去哪儿去哪儿!”
两口子当晚就商议出了个结果,打算放一个长假!
瓷砖厂的技术总监有两个,他在不在都不影响日常运营。
县城的饭店里请了翠花爹的徒弟做主厨,早就把翠花给解放出来了。
两口子第二天就刹去了成都,在房车展上现提了一辆,老司机黑娃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