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竹赶忙在苏婉秋摆了摆手,有些焦急的问:“姑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素竹呀。”
苏婉秋猛地回过神来,眼中再次涌上泪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她没事,素竹探身,小心的将苏婉秋扶了起来。然后把一个厚厚软弱的的靠枕垫在了她的身后。做完这些墨盏刚好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
素竹接过甜汤,一边用勺子舀起吹了吹,一边笑着说:“姑娘,你这烧了两日了,米水未进的。先喝了这碗甜汤润润嗓子,补补力气”
苏婉秋喝了一口喂到唇边的甜汤。软糯顺滑中沾染着梨子的清香,在口中慢慢化开。抬眼看去,眼前得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何时的经历。苏婉秋喝了一小碗甜汤后觉的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苏婉秋才看着素竹哑着嗓子问:“素竹,我们这是在哪里?”又看了看微笑着立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墨盏问,“墨盏你,你也死了吗?”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姑娘您可别乱说。当然是在府里了。姑娘您就是受了风寒。郎中说了,只要姑娘醒了,烧退了就没有大碍了。最多咳上几日。”素竹将空了的碗一边交给墨盏一边皱着眉说。
自己没死吗?苏婉秋心里松了口气,没死就好,不然他的盼儿以后可怎么办。不过风寒风寒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应该是被乱棍打死了吗?那种真实感受,怎么就变成了风寒。
苏婉秋想到了什么,猛地将被子掀开,在自己的身上一通乱摸。立在一侧的素竹吓得赶忙拉起薄被,一下将苏婉秋裹了起来:“姑娘,您疯了。您烧刚退,这被子一掀如果再吹了风着了凉。风寒再加重了该如何是好?”
什么都没有,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死了,所以身上并不会留痕迹?苏婉秋裹了裹被子呆呆的想着。一侧的素竹一脸担忧的看了看苏婉秋,然后看了看又盛了碗甜汤进来的墨盏。
墨盏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往床边走,然后看了素竹一眼轻声的说:“刚才在屋外看见老爷跟老太太进了院儿了。马上就过来了。”
正说话间,房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屋子门帘被挑开的声音。
随着一阵脚步声,打头的是一名身着暗秀祥云深铬黄对襟长衣,内衬绢色半杉与浅藕合色六片裙,裙角暗压妆花团云纹的老妇人。
老妇人被一位嬷嬷半扶着,一脸急切的走入室内。她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着玄青色暗竹纹直裰,腰间系着跟靓青色师蛮纹腰带的中年男子,表情看似平静,但眼角眉梢间透露出丝丝的喜悦。
苏婉秋抬眼望去正是自己的祖母苏吴氏与父亲苏康辉。终于,刚才便一直压抑着的泪意这一刻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像晶莹的珠子般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滚过脸颊隐没在棉被之上。
她想喊爹爹,想喊祖母,可是嘴却哆嗦的什么都喊不出来。不知为何在看到父亲和祖母那一刻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委屈感。
她这一刻不想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在哪?也不想知道为什么祖母还活着,父亲也会在。她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
苏康辉看自家女儿泣不成声,脸上的血色开始退去。吓得赶忙上前隔着被子替苏婉秋拍拍背嘴里低声的说:“我们家的念儿宝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呀?是不是做恶梦有人欺负你了?不怕爹爹在,爹爹帮你揍回去。”
因为父亲的碰触和话语,苏婉秋的身子有些僵硬,她扭头看着父亲思想有些翻涌,一时忘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