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诩看着两人进了屋,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开门见山:“二位请坐。”
“坐什么坐?有什么好坐的?你能代表宋医生的意见吗?”
“能。”贺诩点点头,示意二位坐下说。
“二位的诉求是什么?”贺诩背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赔钱。”
“赔多少?”
两人似乎没想到这个男人不曾犹豫,直接问起了数额。他们面面相觑,只见眼前的男人当机立断伸出五指,面色依然稳如泰山,只是旁边的妇人倒是显得没那么有底气。
“五十万?”
“五十万!我们不要多了!就五十万!这是她应该要给的!不然我们就吵得她没法生活,没法工作!拿不到钱我们是不会走的!”
跟刚才与宋阮清对峙时的模样显然不同,面对贺诩,整个人从气势上就矮了一截。贺诩这人,不露喜色,冷眼看人的时候气场全开,大抵是生活磨砺出来的性子,整个人透着一股狠劲。
江镜远有的时候也冷,但是始终带着书生气,这也跟所处的行业不同,江镜远日常结交的都是教师圈子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温和的,与学生相处之中,仍然保留着些许天真。
“呵。二位学过法吗?”贺诩轻笑一声,伸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拿着镜布仔细擦拭着。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二位,刚才你们对我的委托人进行了人身攻击,我看着还挺严重的,等会去验个伤,说不定就能让二位先去警察局待几天。”贺诩顿了顿,将眼镜对着光线左右摆动,确认镜片上没有污渍,这才重新戴上。
“你吓唬谁呢?!”眼前的女人慌了神,眼神飘忽不定,随后碰了碰丈夫的胳膊,似乎想要增强一点底气。
“此外,二位应该没看上午签署的协议吧?我建议二位先看看,不出意外的话,你们此番行为对我的委托人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不仅对宋小姐进行诬陷诽谤,而且试图敲诈勒索,够二位进监狱待上几年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有没有胡说八道,我说了不算,法律说了算。你们此番行为我已经进行了录音,刚才的画面也进行了全程记录了下来。我们等警察来吧。”贺诩站起身,拿过花瓶后的手机,保存下刚才的画面。
眼见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准备抢过贺诩手上的手机和录音笔。只是还未行动,便被保镖给摁住了。
挣扎间,警察已经到了。
贺诩敲了敲卧室的房门,说道:“江镜远,我先去警局,随时保持联系。”
“好。”江镜远此时正在跟宋阮清僵持着,这才刚上药,宋阮清就娇气上了,直喊疼。江镜远拿着沾着碘伏的棉签,抿唇不语。
江镜远不笑的时候,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