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之问:“怕他?”
提起谢泽渊,梁婧仪不自觉笑逐颜开:“嗯,凶神恶煞的。”
众人对自行车的兴趣压下一阵,老老实实坐回原位置吃席。以梁婧仪身份无法拥有一席之地,只能瞪眼看着别人吃,她绝对不能忍受。解决完谢显之的问题之后,她远远瞧了一眼宴会上谢泽渊的座位是空的,便没有前去。
系统嗡鸣震动:【警告!谢泽渊偷进御书房密室,即将被崇善皇拆破,请阻止崇善皇进入御书房!】
梁婧仪足下一顿,抿嘴怒问:“我就一会儿不在,谢泽渊怎么回事?”
她骂归骂,还是焦急问了宫女御书房地点,匆匆赶去。
一刻钟前。
太子受谢泽渊胁迫,宴会台底私下向崇善皇表明上交玉扳指。
崇善皇虽不甚理解,但他早就想收回兵权,客套关心几句后直接开口要玉扳指。玉扳指在谢泽渊那里收押,谢启和拿不出来,窝囊道:“不曾带身上,明日交由父皇。”
崇善皇收回兵权后心情大好,不在乎这点时间,连带赐府邸的事一并今日办了,叫谢泽渊去御书房商议具体事项。
商议途中探子来报,说是江南蝗灾有眉目,崇善皇便和探子去偏房议事,让谢泽渊先待在书房。
谢泽渊天生反骨,能乖乖听话才怪。
他趁书房无人,四处打量地形。谢萝兰说她小时候进过书房密室,那以她的身高,密室开关一定极矮,至少小孩子能够触碰。
御书房整洁直观,谢泽渊蹲下身,以幼时谢萝兰的角度仰视书房,凌厉眼眸扫每一寸地域。
如果是小女孩进来,第一时间会对什么感兴趣?
书房东西不多,鲜少有女孩子喜欢的。非要找的话,她那时候识字读书,不出意外会去书桌。
谢泽渊缓步走到书桌前,与谢萝兰年幼时身影重合。他想象谢萝兰的身高翻找书桌,指尖拂过漆黑砚台,轻轻转动,书房毫无变化。
不是砚台。
他又将笔筒里数十支狼毫笔拢在一块,无异动。
正当谢泽渊松开手打算寻找别处时,蓦然察觉不对劲,他松开笔,复又合拢,发现几十支笔里有一支牢牢固定不动。
谢泽渊眉头微蹙,用了些力气抽出那支不动的笔,咔嚓一声,书桌旁坐垫凹陷下去。
他掀开坐垫,下面是一层长长的楼梯。没有迟疑,谢泽渊脚尖踢起书桌上的烛灯,借烛火光芒迅速钻入密室。
走过狭长楼梯,崇善皇的密室暴露无遗。
四面八方全是顶到密室顶部的书架,每一排每一列装满了竹简,有的竹简标红密封,正中央小桌子上只放了一个十八柱孔明锁木盒。但谢泽渊的目光不在木盒上面,他盯着墙上谢萝兰描述的画像。
和换阳屋里摆放的画像上是同一个女子,只不过这张更加老旧,边角泛起折痕。看得出主人用心珍藏,折痕处被细心抚平。
女子压下一枝梅花轻嗅,眼含淡淡忧伤,脚下匍匐温顺老虎,似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乖乖伸出虎爪抹去她鞋上的灰尘。
密室里的画像女子更添灵动,像是在她生前就有的画像,而换阳房中那张比较像仙去后所作,因想象不出来她该是如何表情,所以毫无朝气。
谢泽渊伸出指尖轻轻拂过女子那与他三分相似的脸颊,血缘关系使之共情。
“娘……”
这个字,迟到了十八年。
谢泽渊眼眸冷淡无光,面部狰狞:“那些欠你的,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