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营。
辛兆中惊慌失措找了明逸:“殿下,出大事了,大郑有异动!”
明逸神情淡然,目光仍在手中的兵书之上。仗打了这么久,每日都有动静,已经见惯不怪了。
“说。”
“韩铭身受重伤、性命垂危,韩千峰已经返回京城。”
明逸心中一震,眼底划过不明神色:“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十几万兵马呢,要撤离吗?”
“详细原因不知,可以确定的是韩铭被叶昀刺伤,凌玥在医治他。至于大郑的兵马,若是撤离就好了,据可靠消息,他们会倒戈相向。”
“倒戈?”明逸惊得站了起来,前几日还说休整后一同发动反攻,怎么要倒戈?
“消息准吗?”
“准!薛平本已兵临城下,但陆长印亲迎他进主帐,不仅与他们相谈甚欢,还言听计从。殿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都传开了.”
辛兆中一句一个打击,明逸对他的欲言又止尤为烦躁:“说!”
“韩铭不是韩千峰亲生,而是凌烈失踪的儿子。但韩期怀发话了,他仍是明王,是大郑主帅。”
明逸怔住了,所以上元节在大周京城时凌玥并非一时口误,他们真的是兄妹!
此时身份公开,还有韩期怀做后盾,形势于他大大不利。
明逸从未有过的心慌,还想先借刀杀人再调转马头对付大郑,这下全都落空了。
大梁危矣!
脊背生出寒意,脸色愈发凝重:“传本王命令,所有人严阵以待。辛将军,要尽快调整战略!”
硝烟弥漫,战火纷扬,血染残阳,埋骨他乡。
连日来,薛执和陆长印杀红了眼,越战越勇,指挥麾下将士硬生生将溃不成军的梁军逼退了二十里。
在凌玥的悉心照顾下,韩铭体内的毒早已清了,只是剑伤还要好好养养。阿昀每日闲了就来探望,一口一个“大哥”喊得亲昵极了,却得不到韩铭一个好脸色,即便这样,他仍乐此不疲。
“大哥,你的伤还没痊愈,不能这么快舞刀弄剑,快放下!”
阿昀一个小跑过去将剑夺下,殷勤地搀扶韩铭,只换来一个白眼。
“谁是你大哥,你娶我妹妹了吗?我伤成这样怪谁,是谁偷袭我?好意思日日出现在我面前招人烦!”
阿昀自动忽略他的嫌弃,恬不知耻地凑上:“大哥你这话伤人,虽说我偷袭你不对,但不可否认我的办法奏效。你受伤不假,可什么都没失去,还可以堂堂正正回家,多好!”
“好什么好?你让我妹妹伤心,这就是你的错!”想到她哭得撕心裂肺自己又无能为力,韩铭的心就像针扎似的,越看阿昀越不顺眼!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是想让玥儿真情流露才显得戏真吗?而且玥儿后来还夸我聪明呢”
韩铭不想听这货自吹,这德性还真不如以前的高冷,至少嘴没那么碎!
“玥儿呢?”
“她着了风寒身体不舒服,宜桂在照顾她。你要去看她吗?我来扶你!”
韩铭实在受够了他啰啰嗦嗦,语重心长道:“阿昀,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只是伤了,我没有残废到不能自理。你要是实在空,你去找薛天比试切磋。”
“他去追明逸报仇了。”
“那你找薛平。”
“他在和薛将军探讨军情。”
“那你也不能盯着我啊?”
“我不盯着你不行啊,除非你收回不让玥儿嫁给我的话。”
“你再在我面前晃悠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她!”
阿昀心内委屈极了,他百忙之中抽空来讨好他,他还威胁他?
要不是看他是未来舅兄又掌握他终身大事的份上他才不来受气!
还是消失吧!
韩铭却喊住了他:“阿昀,你等等。”